他轉頭眼神真摯地看著我,“紀先生,能跟我說說你跟她之間的故事嗎?”
“沒必要。”
有關于沈知夏的事情,我已經不想再說了。
我們早就回不到過去了。
對于她對我做的這些事情,我從未打算原諒過她。
陳程醫生看到我這么抵觸的樣子,眸色一閃,立馬換了個話題說:“很多人都說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人的一生,而不幸的童年需要用一生去自愈。”
“我小時候家里窮,過得并不好,父親還愛賭,賭輸了,就回家對我母親施暴,所以對你們來說,我的童年是黑暗的。”
“也正是因為我童年的黑暗,所以我長大以后選擇了當心理醫生,希望能幫助更多像我這樣的人。”
陳程醫生的這番話,瞬間讓我感覺他跟我的距離變近了。
也許是因為我們有些相似的經歷,又或者說是因為我們都曾努力地改變自己的生活,反正他說完那些話后,我看他順眼了不少。
陳程醫生目光溫和地看著我,安撫性地引導著:“紀先生,有些事情只有說出來,才能被治愈。”
“現在這里很安全,不會有人聽到你說的話的。”
我聽到他這話,張了張嘴,眉頭擰了擰,到底還是沒有開口說話。
陳程醫生也不急,跟我聊了很多其他的事情,慢慢地我的傾訴欲被他勾起來了,我開始對他敞開心扉。
“我的原生家庭并不好,跟你差不多。”
“我爸嗜酒好賭,喝醉后,就會打我跟我媽,但是人前,他扮演著一個好父親的角色。”
“他在十里八鄉是出了名的老好人,所以我媽跟別人說我爸會家暴我們的事后,大家都以為我媽瘋了。”
我說到這里,自嘲地扯著嘴角笑了笑,頓了頓才繼續說道:“我記得我八歲那年,因為想去念書,就被我爸關在了小黑屋里。他怕我逃走,綁住了我的雙手,告訴我餓兩天,就會知道讀書沒用了,只有掙錢才有出路。”
“我當時小,被關在小黑屋里的時候,很害怕。我怕嘰嘰喳喳的老鼠會咬我,我怕蟑螂螞蟻會爬到我身上,沈知夏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。”
“她像是一個天使一樣,出現在小黑屋里,帶著我逃出了那個恐怖的地方。”
我說到這里,黑色的眸子里浮現出片刻的迷茫,很快迷茫消失了,便被冷漠代替。
“陳醫生,我喜歡了沈知夏二十年,原以為她是我的救贖,可結果她是另一個深淵。”
我貪慕她的美好,所以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,努力地掩藏自己的難過和悲傷,全心全意地對待沈知夏,只希望她能對我好一點。
可她一次又一次地讓我失望,原先對我像太陽一樣的沈知夏,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變成了刺向我的尖刀,讓我遍體鱗傷。
如果可以,我希望沈知夏從來沒有救過我,這樣我就不會用二十年來追光。
陳程醫生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,繼續開口說:“人活這一世,是需要很多愛的,但愛不只是愛情和親情,也可以是友情。”
“在我來這里之前,我見過孟景淮,是他托我來看你的。”
在醫學方面的建樹到他們這種專家級別的時候,已經不缺錢了,所以真正請動他的人不是沈知夏,是孟景淮。
我聽到這話,看向他的瞳孔里滿是震驚。
“他……他托你來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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