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我旁邊的沈知夏像是突然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,黛眉輕蹙了一下,有些疑惑地看向我。
是她的錯覺嗎?
為什么她會覺得紀南辰現在的情緒有些低落?
沈知夏察覺到了,但是她并沒有過多地在意。
在她看來,之前她那么羞辱我,我都能好好活著,更別提現在她一心想要彌補我了。
我安靜地吃著飯,在吃到八分飽后,擦了擦嘴,淡漠地說:“我去趟衛生間。”
站在包廂門口的服務員聽到我這話,立馬上前一步,態度非常好地說:“這位先生,衛生間在那邊,請你跟我走。”
“好,謝謝你。”
我溫聲道謝后,跟在服務員身后朝衛生間走去。
不知道為什么,我總覺得跟沈知夏待在一起久了,渾身不自在,一走出包廂,我瞬間感覺神清氣爽。
等我上完衛生間后,在回包廂的路上,我剛走過一個拐角,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——我的堂哥紀南湘。
我跟他的上一次見面,還是在一年前。
那時的他跟我借錢去賭博,我沒借,所以他上門找我媽張桂芬要錢,張桂芬禁不住他的苦苦哀求,所以她給了。
后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后,我嚴辭勒令張桂芬,以后不許她再縱容紀南湘的犯罪。
從那之后我給張桂芬的生活費都是限額的,她自然也就沒有多余的閑錢給紀南湘了,他還因為這個跟我吵了一架。
當時的他就因為我不肯借他錢,所以他把他能想到的所有臟話,都對我罵了一遍,我們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老死不相往來的。
現如今,我沒想到我會在這里碰到紀南湘,不過在這里碰到他似乎也正常,畢竟這座城市就這么大,碰面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。
但是我很奇怪,四季酒店是高級酒店,在這里吃一頓飯都要好幾萬,紀南湘的家境并不富裕,他是從哪里得來的這么多錢來這里揮霍的?
就在我猶豫要不要開口叫紀南湘的時候,我看到不遠處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快步朝他走過來,最后笑容滿面地挽上他的胳膊。
“南湘,想我了嗎?”
“想死你了,想得我晚上都睡不好覺。”
紀南湘曖昧地側頭,在那個女人的臉上親了一口,二人的關系看著很親密。
下一秒,他似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,有些疑惑地轉頭看向身后,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的我。
我清楚地看到他眼里閃過一抹震驚的神色,那抹神色很快就消失了,被惱怒和不悅的神色代替了。
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察覺到他的動作,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我,低低地問了一句什么。
紀南湘低頭,勾唇輕蔑對她說:“不過是一個白眼狼而已,能是什么好東西!”
我眉頭緊鎖,不想跟他多說什么,轉身朝包廂的方向走去。
誰知道我剛走出去兩步,就被紀南湘叫住了。
“紀南辰,我們堂兄弟見面,你現在都不跟你堂哥打聲招呼了嗎?”
原來他還知道我們是堂兄弟啊!
我腳步一頓,臉色跟著沉了沉,就在我抬腳想繼續朝包廂的方向走去的時候,紀南湘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了——
“紀南辰,現在已經這么晚了,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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