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見紀南辰死不悔改，更生氣了。

“離婚的事情，你別癡心妄想了，我是不可能跟你離婚的！”

“紀南辰，裴瑾死的那天，你在現場，你有殺人的嫌疑！你這輩子都別想逃開我，你就只配活在折磨和痛苦里！”

“離婚的事情沒門，除非你不想讓你在乎的人繼續活下去！”

沈知夏當時說出的狠話，此刻回蕩在她的腦海里，讓她心如刀絞，痛不欲生。

如果當時的她能對紀南辰多一點信任，帶他去別家醫院檢查，那他們現在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？

她放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，杏眸猩紅，眼睛一酸，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。

她不敢想象紀南辰從得知自己得絕癥之后，再到被她傷透了心，這中間經歷了這么多，他是怎么一步又一步地熬到那個時候。

沈知夏回想著自己對紀南辰做的樁樁件件的錯事，只覺得懊悔不已。

她后來明明查到了裴瑾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干凈，為什么沒有嘗試著相信紀南辰？

她明明知道徐瑾也不簡單，為什么沒有找人徹查他做過的事情？

沈知夏深吸了一口氣，伸手按下車玻璃的升降按鈕。

車窗玻璃下降后，外面呼嘯的冷風瞬間灌進車內，讓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。

她臉上留下的淚痕，被風一吹，冰冰涼涼的，讓沈知夏感覺整個人如墜冰窟，徹骨寒涼。

就在這個時候，車剛好停在了紅綠燈路口，黃琉奕立馬轉頭看向后車座，目露擔憂地問：“沈總，你沒事吧？”

沈知夏苦笑了一下，放在身側的手又攥緊了幾分，長長的指甲深陷進掌心里。

“琉奕，我從前是不是對他很差勁？”

黃琉奕沒有任何思考地就知道了自家沈總問的人是誰，她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。

就在她思忖應該怎么回答的時候，沈知夏清冷的聲音在車內響起——

“你別跟我拐彎抹角了，有話直說。”

黃琉奕輕輕點頭，沉聲說：“沈總，你對紀先生確實不怎么好，他要不是因為真的愛你，只怕早就離開你了。”

我的靈魂坐在沈知夏旁邊，聽到這話嘲諷地扯了扯嘴角。

以前的我，眼瞎心盲才會堅信自己能捂暖沈知夏的心，只可惜等我悔悟的時候，我已經沒有從來的機會了。

沈知夏聽到這話，驀然間想起來她曾問過紀南辰的話。

她問他：“紀南辰，如果我以前沒有救過你，你還會像之前那樣無條件地對我好嗎？”

“不會。”

當時紀南辰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毫不猶豫，就像是這個答案他早已幻想過無數次一樣。

他還說：“沈知夏，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見你。”

沈知夏眼瞼低垂，杏眸里滿是復雜。

“可惜從頭到尾救他的人，都不是我。”

我坐在旁邊，聽到這話，猛地瞪大眼睛。

什么意思？

沈知夏說的話，我為什么聽不懂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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