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夏聽到這些惱怒的質問聲,俏臉瞬間又白了幾分。
從前他無數次等待她回家的時間里,她都是為他即將要面臨的失望感到沾沾自喜,因為這是她對他的報復。
一個人滿懷希望的心思越強烈,最后所面臨的失望的感覺就越難受。
蘇錦云看到她這樣,抱著骨灰盒的手一緊,唇邊露出嘲諷的笑弧不斷擴大。
“沈知夏,你震驚紀南辰年紀輕輕就得了胃癌,可胃癌的初期,就是因為沒有按時吃飯,如果你沒有經常放他鴿子,讓他餓著肚子在家等你回去吃飯,他說不定根本就不會得胃癌。”
沈知夏瞳孔驟縮,心臟像是被人用力撕開了一樣,疼得她渾身冷汗津津。
孟景淮冷眼盯著她,淡漠地說:“讓開。”
站在他面前的沈知夏放在身側的手猛地收緊,黑色的眸子里神色晦暗不明。
“不行,你們把他的骨灰給我,我……我會好好照顧他的。”
“他都死了,你怎么照顧?!”
蘇錦云冷聲反問了一句,頓了頓,又沒好氣地說道:“滾開,好狗不擋道。”
“黃琉奕,你幫我把他的骨灰搶回來。”
沈知夏側目看向站在身邊的黃琉奕的時候,黑色的眸子里帶上幾分乞求的神色。
這是黃琉奕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沈知夏,她有些恍神,等回神后,立馬點了點頭,轉頭一臉嚴肅地看向孟景淮和蘇錦云。
“把紀先生的骨灰交給我們,你們想要什么可以說。”
“滾開,別拿你的臭錢侮辱人!”
蘇錦云嫌惡地瞪著沈知夏,身側就想闖過去,卻在路過的時候被黃琉奕伸手攔下。
就在這個時候,沈知夏淡漠的聲音在旁邊響起,“琉奕會武,除非你們今天把骨灰盒交給我,否則別想離開這里。”
蘇錦云和孟景淮聽到這話,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更難看了。
就在蘇錦云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,孟景淮清冷的聲音率先一步響起,“沈知夏,他生前你囚禁他的自由,現在他死后,你也要讓他失去自由嗎?”
“我跟南辰認識了很多年,我能很明確地告訴你,裴瑾的死真的跟南辰沒有關系。”
沈知夏放在身側的手攥得更緊了幾分,啞著嗓子回答:“我知道。我現在要回他的骨灰,不是為了報復他,我……我只是想將他留在我身邊陪我。”
“瘋子!”
蘇錦云謾罵了一句,轉頭看了孟景淮一眼,孟景淮會意地點了點頭,主動上前一步擋在蘇錦云面前和黃琉奕對上。
蘇錦云側身往旁邊走,黃琉奕要去攔她,下一秒,孟景淮先出拳打向黃琉奕。
黃琉奕微微側頭,眼神一凜,后退一步,直接踢向孟景淮。
蘇錦云擔心地看了孟景淮一眼,腳下的步伐更快了。
沈知夏眼神晦暗地盯著蘇錦云,再次出口的聲調陡然拔高了一個度。
“他是我的!”
“你們已經離婚了,他是自由的。”
蘇錦云抱緊放在胸前的骨灰盒,伸手去推沈知夏。
沈知夏反手拽住她的手,另一只手伸向蘇錦云抱在懷里的骨灰盒,“他只能是我的!”
“滾!”
蘇錦云怒斥了一聲,后退一步,想躲開,卻沒躲過,沈知夏還是碰到了骨灰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