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紅薯粉、木薯粉、筍干我們收得好了,明年你們是不是還來?這買賣是不是還交給我們做?”
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這個看似非常平常的小孩,今天他的表現給人的感覺實在太驚艷了。說是童無忌也好,但是膽子夠大,腦子夠活泛。想得到也敢于說出來,強過不少多吃十幾二十年飯的人。
大伢問出這句話后,依然沒有一絲膽怯。他站在那里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景春熙,答案對他們家來說至關重要。他爹也呆呆地看著他,沒有吱聲,仿佛不認識了親兒子一般。
“你愿不愿意跟我們走,我可以讓你讀書?也可以教你做買賣。”沒有馬上回答他的疑問,景春熙忽然冒出來的話,讓所有隨從都覺得有點意外。但是回想起大伢今天的表現,又覺得并不意外,更覺得小姐慧眼識珠。
景春熙是在拋出一個充滿誘惑的橄欖枝,只想看他敢不敢接。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審視,也在觀察大伢的反應。
然而,景春熙的話倒是讓大伢退縮了。他忽然緊緊地扯住了父親的衣擺,小手攥得緊緊的,顯然有點不安。但是眼神卻一直盯著景春熙,不再有什么驚天之語。
大伢的父親微微皺眉,抱歉說道:“小姐好心,可孩子還是太小了。”
大伢抿著嘴唇,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和不舍。他也一直盯著景春熙,面對如此沉著冷靜、當斷則斷,年齡看著還比自己還小一些的小姐,自己都覺得羞愧,自愧不如。
景春熙沒再理他,這人他也不是非要不可,只是看他聰明、機靈、膽大,是個可造之材,才想幫扶一把。
雙方都有利的事,就看他們這一家怎么做決斷了。畢竟是一個家庭的事,哪里可能讓孩子一句話就做決定!大伢的父母肯定需要好好商量一番。
等到婦人把房契拿過來,這邊阿七的合約也寫好了。雙方簽字、畫押,阿七收了房契,五張二十兩的銀票也交到了男子的手上,這已經是特意給他的最小面額。
男子接過銀票,臉上露出一絲喜色,卻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:“多謝小姐。”
搖了搖頭,景春熙微微一笑:“無需謝,白紙黑字,契約辦事,這是你們的應得。做好了!以后就還有緣分。”這提示說得很明白,但愿他們能清楚。
景春熙又說:“明年要不要收?得等我們下次回來了再說。”一家人雖然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,但得了今年的買賣,依然很高興。
男子將銀票小心地收好,轉頭問景春熙:“小姐,可還有我們什么事?”
景春熙搖了搖頭,沖著他們一家說:“你們可以走了。”只有他們走了,她才好進行下一步操作,再拖下去,怕是人家飯館都要打烊了。
走出去的時候,大伢還是緊緊拉住他父親的袖子,但是一步三回頭,走到了院門還轉頭看了景春熙一次,顯然心里還是有想法的。
婦人走在最后面,眼睛一直往那張桌子上看,卻被男子罵了一句:“明天再要,小姐還能貪墨了你的去?”婦人才不再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