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郎一屁股蹲坐下去,嘴巴再合不攏,也爬不起來了。他的眼睛瞪得圓圓的,像是被施了定身術,整個人僵在原地。
如果不是身邊還站著三個熟悉的大活人,如果不是剛剛父親還跟他說了那番話,眼前的景象一定會讓他覺得是在做夢。
他揉了揉眼睛,生怕自己看錯了,可眼前的景象卻實實在在地展現在他眼前,沒有一絲模糊。
這座大宅子其實就是景大將軍府,可又好像不是。他從小在景大將軍府長大,對那里的一磚一瓦都再熟悉不過。原本的景大將軍府地處京城的喧囂和塵埃之中,雖然古樸,但更像是歲月留下的痕跡,陳舊而斑駁。
可這里,卻有著廣漠的土地,一望無際,綠意盎然;綠水青山環繞,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,溪水里還停著幾艘大船。蔚藍的天空高遠而清澈,清新空氣撲面而來,到處都充滿了生機和活力。這種強烈的對比讓他一時難以適應,他現在終于知道,自己已經置身于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。
“愣著干什么?趕緊起來。瓷器和茶葉表妹給送了來,怎么裝船、怎么出海掙錢,就看你的了?!本伴L江的聲音突然響起,打破了大郎的愣神。
他這才回過神來,一咕嚕爬了起來,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,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?!拔液腿茇撠煱?,不能讓其他人進來,不然熙表妹就……”他話還沒說完,后腦勺就被景長江拍了一下。
景長江瞪了他一眼,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,但又透著一絲欣慰:“算你小子有良心,還知道護著表妹?!?
大郎的意思很明白,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空間秘密,自然只能自己進來搬,絕不假別人之手。
“這個自然,我們就一個姑母,唯一的表妹、表弟自然要護著?!贝罄擅嗣^,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。他看向滿地的瓷器,眉頭微微皺起,有些發愁。
這些瓷器數量眾多,靠他和三郎兩個人搬,得搬到什么時候?他再看向父親和胥子澤,眼里的想法非常明顯:多兩個人,速度就快一倍。
景長江一臉嫌棄,被這個傻兒子笨到了?!跋胧裁茨??你就想裝船要先搬什么?然后這八艘船放在哪個海域才最妥當,才不會被人發現,也方便開過去跟那二十艘匯合、卸貨?!?
景長江瞪了大郎一眼,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。然后又看向景春熙,語氣中帶著幾分寵溺:“神仙姑姑不會讓我們那么費勁?!?
“底層夾板自然要裝最重的瓷器,茶葉裝在二層不容易受潮,綢緞金貴自然要往高處壘?!贝罄傻脑捯魟偮?,景春熙就指向了那幾艘大船。動作輕柔而堅定,仿佛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跟隨著她。
“我把原本的茶葉就先卸下來,瓷器出去了也好,老這么壓著,空間的土地都快不長草了?!本按何跽f著,輕輕揮了揮手。
眾人屏息凝神,只見船上原本除了瓷器以外的東西,隨著她的小手往外一揮,馬上出了艙,然后整整齊齊地擺到了空間里的空地上。再隨著她的小手往里一掃,土地上的瓷器齊刷刷地往船艙里飛去,進去后也擺放得整整齊齊。
大郎看著這一幕,眼睛都直了,心里暗暗驚嘆:這簡直就是魔仙一般的存在!怎么可以?
最終只是擺放了底倉和二層的一半空間,即使景春熙的手再怎么揮,也不再有瓷器飛起,也進不去了,大家正感到詫異。
“神仙姑姑真好,還幫我們預判船的承載量。”胥子澤的話讓四人茅塞頓開,覺得確實是這么回事,船的承載量還是有限的。
不能搬就不再搬了唄,剩余的空間正好用來裝卸茶葉和絲綢,裝滿再載人也差不多了。
裝卸完八艘船也就一會兒的功夫,大郎也通過自己的眼睛和父親的語知道了是怎么回事。他看著眼前的一切,心中充滿了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