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部分人也不鬧了。這個時候孩子們能有飯吃有衣穿,又能讀書,安安穩穩就算不錯了,哪里敢強求以前的富足生活?要真鬧起來,別人真的不管怎么辦。
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,圍上來的人也漸漸退了下去,有的人繼續啃自己的黑面饃饃,有的人吃完了茫然地呆呆坐著,總之就是看過去滿地都是人,黑壓壓的。
招呼幾個孩子重新退回板車,景老夫人這時候才感嘆,小小的熙姐兒,怎么想就怎么說,還說得挺有道理。難怪那么小就敢跟著他們一起去流放,到底是心機縝密,也長大了。
女兒確實教導得好呀,這番話怕是家里的幾個兒媳都未必想得出來,想得出來也不敢那么理直氣壯地去懟族人,對面的可是幾十個都比她大、比她高一大截的咄咄逼人的族親。
只是想到女兒和離了,心里那口惡氣還是吐不出來。
老夫人繼續坐在車轅上,沒有跳下來也沒靠前,慢悠悠又語重心長地繼續大聲說:“是啊!娘家風光的時候出嫁女都想沾點光,可是大難臨頭各自飛。我大將軍府的嫡女,有孝心懂禮數,不怕事也經得起事。你們在座的有幾個家中沒有女兒?嫡女也家家都有吧。誰來給你們相送,誰敢攬下整個全族孩童的事,怕是親外甥送上門,還要往外推吧!
熙姐兒說的話也是我這一支的意思,是我老婆子和老頭子的意思,在這老婦也跟你們說清楚了,你們要想撇清盡管盡早,省得走遠了傳話回去不容易,浪費了秋蓉的嫁妝,她舍得我大將軍府還舍不得呢,白花花的銀子也不是白來的,那都是我景家兒郎用命換來的。”
“剛才想要鬧事的人,怕是在京城沒有留后吧?”大夫人莊氏這時候也在老夫人旁邊插了一句。
族人面面相覷,有的人馬上醒悟了過來:“可不就是?”
那王老婆子可不就是絕戶,她那一房三代獨子,最后一個孫子討孫媳婦剛生下曾孫女沒一年,就跟人打架斗毆被殺了,現在就剩下婆媳二人,還有剛剛二十出頭的孫媳婦林氏和四歲曾孫女巧巧。
“難怪,王老婆子就是看不得我們好,想讓我們這幾支都離了心!”
“真是司馬昭之心,惡毒啊。”
“她就是在挑唆,你們別傻愣愣沖上前被她當槍使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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