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離這樣的人渣,不要聽這樣的聲音。
跑!我跑!
就是這樣,最后一圈是被氣著跑完的,氣得都忘了累。
第一天的三圈總算被景春熙艱難拿下,又累又氣,但是也有點小確幸,起碼沒打退堂鼓,照這么下去,堅持就是勝利。
回到主院一繞過天井上了幾級臺階,景春熙就坐到了正廳半尺高的門檻上,然后把背側靠到雕花門上一動不動,眼睛都閉了起來。
累!實在太累了,這輩子沒有過這樣的感覺。
“剛鍛煉完不能坐下,繼續往前走,慢慢地走,走到后院,再在后面園子溜達幾圈?!?
景春熙不動也不回答,陶金太討厭了,都完成任務了,為什么還來指手畫腳?唯恐她不早死嗎?
糖霜早就備了熱水候著,她想把小姐背回屋怎么辦?
她拼命壓低聲音,小心翼翼地對陶金說:“小主子滿頭大汗的還是先擦擦吧,再讓她泡個熱水澡。”
這個時候的陶小少爺,糖霜也看著有點害怕。
反正景春熙就是不動,她也是這么想的,已經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,她得洗了好好睡個覺,最好一覺不醒。
“走!”
景春熙沒想到陶金會來真的,而且上前幾步就把她像小雞一樣拎了起來。
沒有錯,真的是拎的!
“你干嘛!干嘛!放開我?!本按何鹾鋈簧眢w離地,掙扎了一下踢了他兩腳,氣憤得不行,拉拉扯扯,她不要臉的嗎?
“不想馬上猝死的話就快點走,跑步后不能馬上停下,得走到感覺沒那么累了,氣息平穩了再休息?!?
抓著她的那雙手沒有放開,而是換成了夾著她的腋窩,拖著她強迫她往后院走。
實在是兩人動靜太大,一路過去景春熙都感覺到有人開門在偷窺,就是最開始剛被拖的時候,東屋的門也有了動靜,肯定是外祖父知道了也不阻止。
她真是丟臉丟到家了,如果外祖母已經醒來的話,肯定不會像外祖父心腸那么硬,肯定會出來護住她,再給陶金一頓爆栗。
“放開我,我自己會走?!本按何鯍昝搳A著她腋窩的那只手,賭氣自己往前走,誰知道腳還是軟的,忽然一個踉蹌就往前撲。
“就你這點能耐,還敢生氣?”即將跌倒的身體被從衣領那提了一下,再換了個手勢扶了她的一邊手臂,慢悠悠地帶她往后院走,從后面看就是如他所說,不緊不慢、兩人勻速前行。
就這么被攙扶著走到后院,看她氣沒那么喘了,陶金才把她的手放開。
但是站在那里盯著她的后背,兩手環胸,依舊催促:“走,就繞著這園子一圈圈地走,像老太婆走路似的,慢悠悠地來?!?
景春熙:你才老太婆,你全家都老太婆。
糖霜不放心也跟了進來,看見小姐被人家像看猴子一般催促,又想上去攙扶。
陶金又是一聲厲喝:“幫沒有用,自己來,又不是學一天兩天的,總得習慣,以后誰扶你上墻?”
然后又喝令糖霜:“記住了,待會兒讓你家小姐換身干衣服,再歇上兩盞茶功夫,才能泡澡。”
然后扔下硬邦邦一句:“不然以后身體不適,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?!?
走了!留下幾句狠話,就這么輕飄飄走了。
景春熙氣得靠在兔籠旁邊直喘粗氣,卻再找不出罵他的話。
但是在景春熙看不到的地方,某人還逮著春桃說了一句:“待會你家小姐上床休息的時候,幫她揉一揉小腿,不然明天得疼。”
連續三天,景春熙跑回來再泡澡后可以從早上一直睡到正午,連早餐都不吃也不知道餓。
不過還好,雖然也腰酸背疼的,卻不像三郎四郎那般走路一拐一瘸。
把老夫人心疼得不行,真想勸她不要學什么勞什子輕功了,可是一想到她說到了京城有用,老頭子也說起碼可以自保,吐出來的話又咽了回去。
心里只憎恨為什么不能在京城護著她。
四郎痛并快樂著,倒是跑得不亦樂乎,連續幾天都是扎扎實實繞著整個大村跑了三圈,因為他信了小北爺爺的話,說他是練輕功的好苗子,四個孫子只有他學會輕功,他就能耐了,以后就不再有人瞧不起他,說他不行。
不過能跟他堅持跑下來的,也就只有大郎和黑子。
三郎只跑了一圈就累趴下了,其他孩子也是跑個一圈兩圈的,到底不敢再說練輕功了。
不過大郎后來給他們下了死令,最少每人也要跑一圈,不管以后學不學得成武功,起碼可以強身健體,別到時被村子里的人欺負過來,再哭嚶嚶地求救就行。
四郎最終沒能越過大郎去,別人都是聽大郎的,把他的話當耳旁風。
小團子和巧巧的負重跑計劃還是實施了,但是晨跑改成了下午跑,依然綁兩個小沙袋,跑的距離根本到不了碼頭,就是家門口的一小段而已,而且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。
不過他們的堅持吸引了村子里左鄰右舍不少小孩子,導致孩子們回去央求爹娘給做小沙袋的時候,不少人被拍了屁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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