誒吃完飯后,屋子里還彌漫著飯菜的余香。
景春熙、春桃和糖霜三人各自躺到了床上,屋子里安靜了下來,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。
景春熙閉著眼睛,思緒卻開始飄遠,她輕聲說道:“我想娘親和弟弟了。”
出來已經(jīng)一個多月了,這段時間里,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家人。在家的時候,她和娘親、弟弟就約定好了,每隔十天左右就寫一封信送出去,主要是為了向家里報個平安。
因為潯陽城的局勢不好,他們在每個地方停留的時間都不長,所以也都說好了,那邊不會回信。
這樣一來,雖然她能把一路上的所見所聞、身邊發(fā)生的事情,事無巨細地寫給家里,讓家里人都知曉,但她卻無從得知娘親和弟弟的狀況。而且這次師父沒有跟來,她還能更放心一些,畢竟師父對娘親和弟弟也都很關(guān)心。
“小姐,按七叔的算法,最遲正月末,我們就可以回到青山莊了。有景大哥在,小姐就放心吧。”春桃聽到景春熙的話,只能這樣寬慰她。
至于想不想家,春桃和糖霜兩人其實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。
春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,沒跟在小姐身邊時,她感覺自己就像一葉無根的浮萍,沒有歸屬感。而糖霜雖然有哥哥和嫂子,但由于哥哥嫂子的狠心,虐待她還把她賣掉,早就斷了聯(lián)系。
所以,她們現(xiàn)在最大的依靠和親人就是小姐,小姐在哪里,哪里就是她們的家,她們的全部寄托。
春桃又想了想,說道:“要不,小姐再給姑奶奶寫封信吧!”
景春熙嘆了口氣,說:“到了建安郡再寫吧!我也想外祖父外祖母了,也要給他們寫一封信。”
她心里清楚,崖門村,陶金肯定是有方法傳遞密信的,這是她非常確信的事情。
現(xiàn)在空間里的狀況,還有自己打算收什么東西,還是得跟外祖父外祖母和三舅舅說一說。起碼得讓他們先準備起來,不然到時候東西到了那邊,卻沒有個買賣的渠道或是存儲的章程,那就不好了。
畢竟她不可能一直待在崖門村,還是要回青山莊的,總要有個妥善的安排。
躺在床上的景春熙百無聊賴,心里琢磨著找點事情做。她忽然突發(fā)奇想,說道:“我們釣魚吧?”
她覺得,趁著大家嘴里都是油膩味,換點口味也是好的,無論是魚湯還是魚粥,她都想吃了。
說完這話,她馬上坐起來,吩咐道:“讓重三叔把魚竿都放到后面的甲板上,再讓護衛(wèi)把水桶和木盆都搬過去。”
后來小姐一直都沒吭聲,春桃和糖霜都差點睡著了,猛然聽到這話,還以為小姐是在開玩笑。
春桃一咕嚕爬起來,調(diào)侃說:“小姐可真逗,還不知能不能釣上魚呢?等魚兒上鉤再搬水桶都不遲。”
她覺得小姐的想法有些異想天開,畢竟她們已經(jīng)在船上待了一段時間,對釣魚這種事并不抱太大希望。
而糖霜坐起來還有點懵,一多吃點肉,她就容易昏昏欲睡。她也附和春桃說:“船夫都說,船靠岸的時候才好釣魚,不然除非船行得很慢,不然魚是不會吃餌料的。”
她們雖然也想釣魚,畢竟從沒有上手摸過,自然想過把癮,但她們可不認為魚兒會這么聽話,輕易就上鉤。
聽到她們的話,景春熙有點不高興了:“你們盡管去做,旁邊兩屋的幾個也叫他們下去,老待在屋里算什么事?不釣魚也讓他們吹吹風,清醒清醒。”
魚上不上鉤,她自己心里也有數(shù),只是想讓大家活動活動,別讓自己的魚蝦有個出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