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很大的船,一下就被趕上去接近三十人,只能坐著,一個靠著一個沒有一點空隙,像是下餃子一般。這讓景春熙有點膽戰(zhàn)心驚。
人一上去,都能感覺到船體下沉了很多。船本就狹小,如今被這么多人擠得滿滿當當,船身似乎在沉重的壓迫下微微顫抖,仿佛隨時都會被壓垮。
他們?nèi)松先ケ容^早,貼著船身坐在比較靠后的位置,往右或往前都可以看到船身在水面上搖晃,心里不禁一陣發(fā)慌。
也幸虧大家上船后,腳又被重新綁了起來,每個人都感覺到危險,輕易不會動彈,錦春熙覺得,如果每個人都掙扎幾下,船說不定真的會側(cè)翻。
她想象著如果有人突然驚慌失措地亂動起來,那后果將不堪設(shè)想,船可能會瞬間失去平衡,三十多人將一同葬身河底。
船開動后,行船也不是很平穩(wěn),風大的時候還有點搖擺,船的頂棚不太結(jié)實,還發(fā)出咿呀咿呀的聲音,感覺隨時都會被搖散,她甚至都做好了,隨時帶著小蠻和甜寶進入空間的準備。
小甜寶這時候已經(jīng)失去了原本的鎮(zhèn)定,也意識到了危險,她緊緊靠著景春熙的一側(cè)身體,一動都不敢動。巴掌大的小臉緊緊貼著景春熙的胳膊,身體微微顫抖,全身稍有搖擺,臉上就會浮現(xiàn)些許驚恐。
到了這個時候,連緊緊靠在另一邊的小蠻,她都不敢嫌棄了,也實在沒有多余的空隙讓人分開。
此刻,安全比什么都重要,于是默默地靠在景春熙身邊,三個人擠在一起,相互依偎著,試圖從彼此身上獲取一絲安全感。
本以為會被拉去海邊,一路起碼有個一天多接近兩天的時間。誰知剛接近天蒙蒙亮的時候,船還是行進在這條小河里,并沒有進入閩江。
其他人原本也以為他們會沿著大河一路前行,最終到達海邊,然后被送上更大的船只,送往遠方。
那個中年男人,也是偶爾輕瞇眼睛,一直觀察著外面的環(huán)境。這個時候,他忽然又小聲冒出一句:“這不是去往大海的河。”他的聲音很低,但在這寂靜的船上,卻顯得格外清晰。這次沒人動彈,也沒有人吭聲,更沒有人哭,都知道這時候再做垂死掙扎,都是徒勞無益。
往兩邊看去,兩岸的樹木變得很密集,好像行進到了密林里,一人抱不過的大樹很多,有的樹葉還是綠色的,枝椏郁郁蔥蔥。地上的落葉很厚,像是沒有人跡的森林。
沒到中午,船就靠了岸,本以為只是中途停歇讓他們上茅房,或是吃點東西什么的。但是隨著船慢慢停穩(wěn),才發(fā)現(xiàn)岸邊是一個簡約的碼頭,石塊砌成的臺階只有幾級。而順著臺階往上望去,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巒,山勢險峻,仿佛沒有盡頭。
船一靠岸,就有五六個士兵快速跳到了甲板上,從山上往下走,還沒到碼頭的還有好幾個人,也快速跑了下來。所有人穿著都是士兵服。
那些士兵動作敏捷,迅速登上甲板,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兇狠和冷漠。他們手中都拿著武器,警惕地掃視著船上的人。
所有人心中一緊,知道事情不妙,這些士兵的出現(xiàn),意味著他們已經(jīng)陷入了更大的危險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