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上被她娘戳了戳額頭:“知道你每月二十兩的月銀金貴了吧!你看普通人家二十兩能做多少事?以后過苦日子可別哭。”
“娘,我知道了!你看我是會哭的嗎?知道有爹娘在……”說到這景明月就不吭聲了,又看向自己的娘,生怕把她惹哭。
莊氏也只是輕輕嘆了聲氣,然后安慰女兒說:“你三叔說,流放當天就給你爹傳了信,他要是聰明點,應該會沒事。”
但是剛剛看見整潔床鋪的高興勁母女二人都沒有了,還好二人的舉動和對話并沒有驚動其他人,其他人都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幸福里。
司燕摸了摸被子,然后坐了上去,就有點擔憂地說:“也不知道父親和相公他們那邊,是不是也這樣?”
封姨娘:“奴婢覺得不會,不說是使了銀子才得的嗎?”
殷氏倒是想得挺開:“衙役安排的不住也講不過去,不過,明晚如果能繼續使銀子,我們委屈聞一晚大腳丫味,換父親他們住好的吧?”
不知誰應了一句:“那老夫人不是一樣得聞大腳丫子味?”
摸摸嶄新又柔軟的被子,老夫人也覺得挺好,只是把她們的話堵了回去:“好了,以后都聽熙姐兒安排,那邊幾個都是糙漢,就是睡野地里也是應該的,這還是靠近京城,到了南蠻之地,你們以為還有那么好的條件?”
外祖父住的那間景春熙沒有動,擔心早上沒有時間去收拾,反正外祖父墊的蓋的都是從板車上抱進去的,還算干凈整潔,連墊帶蓋的一共四床被子,大家分著用還是差不多夠的。
四個表哥適應快,小北爺爺是在軍營里摸爬滾打過的更不用說了,只是委屈了三舅舅這個沒有受過苦的白面書生。
今晚沒有人再質疑,最喜歡質疑的莊氏沉浸在對夫君安全的擔憂里。其他人看著仍然有點熟悉的被子枕頭,已經默認:這都是京城鋪子里有銀子就能買得到的常見之物。
到底在牢房里窩了一晚,又走了這么兩天,又臟又累的,大家一坐上去就不想動了。
楚春熙還是覺得應該給大家都擦擦身,天天都是抹把臉就往床上睡,覺得挨不到嶺南身上肯定會長虱子,怪瘆人的。
才想叫糖霜去燒水,沒想就有婆子把熱水給她們提過來了。
得了好處,廚娘和兩個煮飯婆子把熱水直接送到她們房里來,還給了一副舊門板安在屋角給她們做檔板,說是那邊待會也會送去幾桶。
把景明月和三個舅母整得直樂呵,三桶水雖然不能泡澡,可是要木盆勻起來,也差不多個個都得大半盆水,夠舒舒服服擦個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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