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又不是吃你平陽侯府的飯,可沒工夫淌這趟渾水,不給他們治罪就算不錯了,提醒他們把這案撤了,更讓他們知道如果不撤案,只會給他們招惹更大的麻煩。
平陽侯知道這虧不吃也得吃,誰叫他們倒霉呢,下人打死了不少,該發賣也發賣了,實在找不出一點證據是別人進來偷的。
但是平陽侯府報假案這個事實沒有壓下去,在京城傳開了,妻離子散被人家津津樂道好不容易散去的熱度又卷土重來。
侯府被掏空了,但到底沒人知道他們的莊子鋪子房契地契全都沒有了,只要沒人往官府那里捅,莊子鋪子還可以繼續經營,靠著鋪子的租金和莊子的收益還可以維持下去,但是原本的積累徹底空了,想再回復原來的風光是不行了。
柳姨娘到底沒能逃過宋太醫的斷,吃了幾天猛藥后原本的癥狀慢慢好了,可最終還是破了相。沒幾天后就被抬進了后院角落里的小佛堂,徹底被禁了足這輩子別想出來了,有兒子也不能再相見,以后只能青燈古佛過日。
老柳氏醒過來后,嘴巴就有點歪,新來的府醫施針了很多次都沒辦法恢復。
而寶哥兒的病一開始還以為真的是被他娘嚇壞了,三天兩頭做噩夢然后發高熱,而連續幾次后,每次發熱就會發狂一次,是那種到半夜就發狂亂吠、亂抓亂咬人的那種,每當這個時候只能把全身都捆了,而且發病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,來看診的大夫都搖了頭,甚至建議他們去廟宇多拜拜,多捐點香油錢,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:沒準是家里的長輩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虧心事,被佛祖還是祖宗給懲罰到小輩身上了。
“我怎么沒想到呢?恐怕是真的沖撞了哪路神仙?快去找個道士問問。”老夫人被折騰得瘦了兩圈后,終于聽從了院子里老嬤嬤的意見,再這么折騰下去,她覺得自己也快要死了,宋太醫也說她的中風再不靜下心來保養,如若再發作第二次,以后就只能躺著。
連續做了三次法事后,被道士坑了不少銀子后,寶哥兒總算不再發燒也不再發狂了,可是整個人已經不像以前那么靈醒,看起來呆呆的像已經完全轉了性,連到前院讀書都是不成了,只能讓兩個婆子,兩個小廝終日守著。
在大家的勸說下,老將軍和老夫人都坐到了騾車里,看板車空著莊氏也把巧巧抱了上去,這小家伙太可人疼了,懂事乖巧,嘴巴甜又很勤快,可以跟著走上一個時辰都不叫累的,可到底還是年紀小了些,反正沒有幾斤重能照顧就照顧著點,好歹也能跟景明珠一塊兒玩。
由于那晚林氏不顧自己的女兒都先救了老夫人,大家對林氏也不再另眼看待,原本還有點顧忌,現在她那兩個狠心的長輩死了,老族長那房也不管她,林氏和女兒也就成了他們這正經的一員。
大家轉變多給她們的善意林氏也是感覺到了,現在看女兒又上了車更不肯閑著,板車就幾床棉被加兩個小孩子也不重,所以總是搶著拉車,大家知道她的性格也都任由著她,只有糖霜偶爾會跟她輪換拉一下。
板車上的被子還是繼續這么鋪著,睡困了中午休息的時候也可以上去睡個覺,景春熙走累了也最喜歡上去躺懶,有時候甚至拉上景明月一起。
“那小紈绔果然金貴,受點小傷就躲起來不見人了。”四郎閑著沒事有點無聊,看著巧巧和妹妹又拿菜葉子喂小兔子也不理他,更覺得百無聊賴。這幾天一直被母親拘著不能再去捉魚都感覺手癢腳癢。
黑子因為要服侍小紈绔,除了回頭看他母親的時候會過來跟他們打個招呼,也很少停留,因為被蛇咬的事孩子們都沉默了不少,極少有打打鬧鬧的,連吵架都少了玩伴。
冬日里路邊新鮮的草很少,菜葉子是景春熙從空間里摘出來的,被小團子們喂了幾天,瘦老鼠一樣又神情蔫巴的兔子現在已經可愛又跳脫。擔心它逃跑,四郎用根小小的布條綁了它一條腿,兩個團子喜愛得緊,有了它就算是中午休息也不下來亂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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