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子澤這會狀態還算是好的,回來先回前院擦了把臉,讓人重新挽了頭發,換了套常服,提起精神才到景春熙院里來。
他一路上都在思索著如何將事情的進展告知景春熙,又該如何安撫她的情緒,畢竟這些天她為了九江郡的事情忙前忙后,付出了不少心血。
現在看到景春熙坐在自己斜對面,臉色已經好了許多,不由對她微微一笑。輕聲對她說:“九江郡郡守和潯陽縣的縣令已經重新任命,人已經從京城趕了過來,不日就會到達潯陽城。”
“啊!這么快?”景春熙驚得瞪大了眼睛,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她愣愣地看著胥子澤,腦海中浮現出還在潯陽城時,大家為了收集證據而奔波,有的護衛連晚飯都只能吃手中施粥的情形。
他們費了那么多功夫,又想盡辦法讓那么多百姓聯名上書,東西恐怕都沒送到了燕王手中,到頭來卻好像一點用處都沒有。
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絲失落和沮喪,聲音也有些發顫,都想哭了:“那我們收集的證據不是沒用了?”
“那倒不是!”
胥子澤見她真的傷了心,心里也不好受,連忙安慰道,“地方官員出了事,府衙一定要往上報,所以消息傳到京城比較快。地方官員不能空缺太久,朝廷及時補缺很正常。”
他停頓了一下,接著說道:“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,目的不是扳倒已經死的替罪羊,而是他們后面,殘害百姓的罪魁禍首。”
他看著景春熙,眼神堅定,仿佛在給她注入信心:“這種案件從調查到結案,需要的時間很漫長,甚至到后面有可能不了了之,但我們不能氣餒,狐貍露出了尾巴,總有把它斬斷的時候。”
看景春熙還是有些泄氣,胥子澤又補充道:“江郡守是從江南趕過來赴任的,童縣令是三舅舅的同窗好友,是他向父王舉薦的。”
他注意到景春熙聽到“三舅舅”時,眼神果然微微一顫,似乎有些意外。他輕聲問道:“這是不是好消息?”
“啊!”景春熙回過神來,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和困惑。她當然知道胥子澤口中的三舅舅是自家舅舅的,只是沒想到外祖一家那么快,已經跟燕王搭上了線。
這突如其來的變故,讓她震驚,也讓她好一會兒都沒想明白。她喃喃道:“外祖父和舅舅他們……怎么會跟燕王認識?”
胥子澤低頭扒了小半碗飯,抬頭看見景春熙還愣在那里,便幫她夾了一塊排骨,又夾了一只大蝦,提醒道:“有什么不明白的?吃了再想。”
他看著對面的小甜寶,她正望著自己,眼睛里閃爍著星星般的光芒,還帶著一絲渴望。她小眼神又看向景春熙的碗,一臉羨慕。
胥子澤哪里會不知道她的意思,實在不想做得太過,也幫她夾了一塊排骨,然后微微收起臉色,說:“好好吃飯。”
小甜寶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,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花:“謝謝哥哥,大哥哥最好了,比甜寶的大哥二哥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