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風帶著所有人找到山洞時,看到洞里的胥子澤依然穿著出門時的玄色束裝,如今卻顯得有些凌亂和——狼狽。
他的肩膀位置滲著已經干透的黑色血水,血液雖已凝結,但依舊觸目驚心。腹部也有些血污的痕跡,雖不似肩膀那般明顯,卻也讓人揪心。
而蹲坐在一旁的景春熙,身上的淺灰色束裝也有零星幾點血跡,但看起來還不算太狼狽。她的衣衫有些褶皺,顯然是經過一番奔波,頭發也有些凌亂,但整個人依舊保持著鎮定。
她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,眼神專注地看著胥子澤,一不發。
“主子!我們護主不利,甘愿受罰。”清風、綠影和快腳三個人跪在洞口,洞口往外也齊刷刷跪了幾十人。他們的臉上滿是愧疚和自責,眼神中透著焦急。
清風的額頭上有幾道被樹枝劃破的傷口,血跡已經干涸,而綠影和快腳的衣衫也被荊棘劃破,身上的衣服都沒有干透。顯然是在尋找主子的過程中吃了不少苦頭。
看到兩個主子毫不知會就直接跑出門后,清風去拍綠影和快腳的門,所以耽誤了不少時間。
待到他們三人騎馬趕到出事的位置,發現不妙后一人趕回去召集人,兩人尾隨黑衣人進去森林尋找兩個主子。一路上,他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生怕主子們出事。
然而,天公不作美,一場暴風驟雨阻斷了所有線索,讓他們如同大海撈針。他們只能在雨中艱難前行,憑借著微弱的記憶和痕跡尋找。
整整一天的時間,他們幾乎搜遍了周圍的山林,直到第二天東方拂曉,尋著踩斷的兩根樹枝和被黑衣人砍斷的那根藤蔓,才終于找到了這個洞口。
雖然尋找途中殺了七八個黑衣人,還是讓不少人逃脫了。而且一點線索都沒留下。
在空間里,春熙已經給胥子澤喂完了最后一次百毒靈,也就是說,他們在空間里已經停留了接近三天。
這三天里,她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胥子澤身邊,觀察他的傷勢。他發了一次燒,但服退燒藥后壓下去了。
空間里,看到胥子澤臉色紅潤了不少,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氣。期間他出來過兩次,在山洞附近觀察了一番,確認周圍沒有危險后,兩人才商量后最終移出了空間。就是因為他們確信,清風他們肯定會找過來的。
現在胥子澤身下墊的是一塊舊門板,下面墊的是厚厚的稻草,身上蓋的是一床舊薄被。
清風和綠影看到這一幕,心中更是愧疚,主子哪里受過這樣的苦,哪里這么狼狽過?忍不住哽咽道:“屬下罪該萬死,千刀萬剮都不足惜。”他們的聲音中帶著哭腔,顯然是被自責和愧疚折磨得不行。
胥子澤強撐著虛弱又帶著點沙啞的聲音說:“都起來吧!怪不得你們,一路上太順暢,是本世子大意了。”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,可聲音中依舊帶著一絲顫抖。他的目光掃過眾人,微微搖頭,示意他們不要自責。
景春熙也云淡風輕地說:“世子中了有毒的箭傷,也被砍了一刀,但已經解了毒,暫時脫離了危險。”她語氣雖輕,但眾人卻能聽出其中的堅定。她知道,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,而是要盡快讓胥子澤得到更好的休養。
然而,三人卻不肯爬起來,就是洞外的所有人也一動不動。他們的眼神中透著堅定,似乎在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愧疚和決心。
景春熙有點焦急,胥子澤雖然清醒了,也脫離了危險,可是傷勢過重需要靜養。出來前空間又有提示,傷口愈合前,呆在空間才能保證萬無一失。她可不希望在這磨蹭太久,得想辦法繼續把他移入空間。
“你們想要世子死嗎?賊子們難保沒有后手,呆在這里不是良策。趕緊派幾個人先返回潭鄉租個小院,再安排幾個人抬世子回去,注意,小心著點,世子不起顛簸。”
景春熙不希望胥子澤說太多話,也擔心顛簸會導致他的傷口撕裂,讓他更痛苦。所以,這時候只能她來安排了。她的聲音非常清冷,卻很冷靜,每一個字都透著不容置疑。
但是胥子澤還是強忍著疼痛,厲聲命令:“都聽小姐的。”
“是!”這時候,三人才猛然爬了起來,外面的人也迅速行動起來。他們分工明確,有的去準備擔架,有的先打了頭陣,去潭鄉尋找合適的住所,動作迅速而有序。
直到胥子澤被小心翼翼地扛了出去,景春熙剛出洞口,就被小蠻、七月、九月和正月、初一四個人團團圍住。她們的動作快得讓人措手不及,同樣的跪拜禮景春熙沒辦法不受,實在是她們的速度太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