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暮璟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,朝李嬤嬤問道,“嬤嬤,我進宮,也有不少時日了吧?”
李嬤嬤微微一愣,對云暮璟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,頗有種抓不到頭腦的意思。
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,“側妃入宮,剛好一個月。”
“一個月...”云暮璟呢喃著,又問道,“張貴妃陪太后娘娘出宮靜修,回來了嗎?”
“昨兒剛回?!崩顙邒呦乱庾R回答。
不過緊接著,李嬤嬤又意識到什么,震驚地道。
“張貴妃是裕王殿下的生母,裕王殿下會被皇上關禁閉,除了有殿下的手筆,跟側妃娘娘您也...”
“脫不了干系?!痹颇涵Z接著李嬤嬤的話順下,意有所指地道,“張貴妃不敢動殿下,便只有從我這里入手。”
“她回來后安靜的這一日,定是在打探我的底細,看我對殿下有沒有重要到能讓殿下不惜一切跟她對著干。”
墨寒詔雖然是張貴妃的后輩,卻位居東宮,地位尊崇,張貴妃明面上不愿意跟墨寒詔鬧的太過難看。
但她兒子被皇上關永久禁閉,這口氣,她又咽不下。
所以就得查查云暮璟。
如果云暮璟只是墨寒詔一個可有可無的側妃,她便不會有所顧忌,直接就會對云暮璟出手。
畢竟張貴妃協理后宮,就算墨寒詔討厭她,也不得不給她三份薄面。
對一個不重要的人,墨寒詔還不至于大鬧她的錦繡殿。
“那...貴妃娘娘能查到自從側妃來東宮后,從未侍寢過嗎?”李嬤嬤問道。
“能啊。”云暮璟眉眼彎彎,“張貴妃能夠成為東梁身邊站到最后的寵妃,自是不傻?!?
而今,雖然整個都在傳,墨寒詔待她極好。
但張貴妃并非外頭那些愚鈍之人,她可是在宮里面住了二十年,哪里能聽信片面之詞?
所以張貴妃,最后必然要發難于她。
云暮璟倒是樂見其成,唯有如此,她才能讓墨寒詔明白,在這東宮中,他真想以東宮之權護她,必須要給她真正身為女人的榮寵。
否則,表面上再寵愛,多的是人能夠看透本質,不把她放在心上。
所以,這就是云暮璟給墨寒詔的,寵幸她的理由。
李嬤嬤先是一愣,她皺皺眉頭,剛有點擔心云暮璟。
但緊接著,她瞥見云暮璟那頗為燦爛的笑容,就明白自己又在瞎操心。
得,側妃娘娘又不知在打什么主意。
隔日,云暮璟正閑來無事在殿中繡花,張貴妃身邊的一名老嬤嬤便來了暮月殿。
“璟側妃,貴妃娘娘召見,還請璟側妃與老奴走一趟吧?!?
云暮璟手中的針線忽然一頓,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。
張貴妃的動作,比她想象當中還要快啊。
云暮璟將針線包放回簍子中,起身柔柔地道,“走吧?!?
她神情淺淡,只是在路過李嬤嬤的時候,朝她順便使了個眼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