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玉想要繼續追問，起碼也得把秦伊瑤的出身打探明白來，柳玉自然有意與她淺淺地搭個交情，但不能連對方什么來頭都不清楚。

而且，柳玉亦是清楚，這日炎皇朝，實在是小地方。

出現這種如此特別的人物，反而還顯得尤其怪哉。

不過，他們在船上隨意攀談了一段時間后，柳玉倒是充分感受到了秦伊瑤的冷漠、高傲和難以接近。

她似乎不是很想搭理自己，雖說不上刻薄，但也的確夠冷淡的，柳玉想套話，卻無論如何都套不進去。

倒是那位顧公子，攀談起來，話雖不多，但說得也相當好聽，不自知間，柳玉便跟他談起來了，然后，當聽顧衡說他真的只是個凡人時，柳玉心里還是充滿了驚疑的。

真的是凡人嗎？

柳玉怎么著都不太愿意相信。

不過，既然人家都這么說，柳玉也不能去追問，而且肆意打探別人修為，尤其是別人還刻意想隱藏的時候，這種行徑就特別的不禮貌。

容易招致惡意。

在船上待了一刻鐘后。

終于是到了島岸，船夫尚未停穩，秦伊瑤就蹦跶著下了船，在江邊濕軟的泥土上留下了她的小足印。

“多謝二位愿意與載我一程。”

柳玉客氣地向顧衡道謝。

顧衡搖頭，笑瞇瞇地道：“舉手之勞罷了，柳姑娘客氣。”

柳玉微笑點頭。

然后，她看向了一直沒說話，站在一旁，似乎是打算繼續冷著的秦伊瑤，唇齒輕佻，隨后一不發地朝著延江閣走去。

不急，說不定以后還能再見面呢，柳玉也不急于這一時。

“丫頭，怎么了嘛？”

目送了那位意外之客先行離去后，顧衡看著那似乎有些無所適從，不知該往何處看的秦伊瑤，柔聲問道。

他又不是腦子遲鈍的蠢蛋，對于這丫頭在船上的“異常表現”，那是看得一清二楚。

她，好像不太喜歡柳玉姑娘。

但秦伊瑤什么時候這么疏離外人了？平日里醫館偶爾會有病患，也有他的街坊，還有些熟識的人來拜訪，這小丫頭可是很懂事的，甚至都主動幫他招呼的。

雖然這也改變不了她總體上對家務事完全懶惰的本質。

“你瞧瞧，人家柳姑娘也沒有惡意，不過是與我們同乘了些時間而已，你看你這嘴都能掛油瓶了。”

秦伊瑤抬首，茫然又委屈地看向他，咬了咬紅潤的唇瓣，“我……”

她突然驚覺，自己剛才是不是表現得太過……排斥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