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姨,我已經(jīng)說過了。”喬紅波緩緩地說道,“這份資料,是關(guān)于清源縣的一些秘密。”“所以。”喬紅波露出為難之色,“您還是別知道了。”蔣妍怔怔地盯著他,忽然她雙膝一軟,撲通一下跪倒在地。“紅波,阿姨求你了。”淚眼汪汪地哀求道。喬紅波連忙起身,抓住她的胳膊,試圖將她拉起來,“阿姨,您別這樣,我受不起!”“你不給我看,我就不起來。”蔣妍冷冷地說道。跟了吳迪好幾年,喬紅波見蔣妍的次數(shù),也并不多。以前見她的時候,只覺得她是一個溫文爾雅,端莊賢淑的女人,但是沒有想到,竟然有如此固執(zhí)的一面!“吳書記說,這東西交給你保管了嗎?”喬紅波反問道。蔣妍搖了搖頭。“就是嘛。”喬紅波雙手一攤,“他都沒說讓你看,我怎么能給你看?”蔣妍抬起頭來,像一頭憤怒的母獅子,“我就是想知道,究竟什么東西,能將公正廉潔,一塊錢都沒有貪污過的一個好官,會被雙規(guī)!”“你,你是在逼我!”喬紅波終于怒了。蔣妍猛地抬起頭來,歇斯底里地喊道,“你這是在逼我!”喬紅波不想再跟她扯淡,扭頭就走。然而,他完全低估了,這個發(fā)狂的女人,究竟會做出多么令人驚駭?shù)呐e動。蔣妍三步并做兩步,追上了喬紅波,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大腿,“我不讓你走!”“不讓我看,我就不讓你離開!”“不讓我看,我就死在你的面前!”喬紅波皺著眉頭,心中暗想,這娘們脾氣怎么如此執(zhí)拗呢!怪不得,之前吳迪不怎么愛回家,這樣的女人,真的能把人逼瘋。老子好話歹話說了一籮筐,就是油鹽不進(jìn),真要人命。“我給你看可以。”喬紅波重重地嘆了口氣,“但是,有句話我必須說在前面。”“第一,你不能復(fù)制,第二,你不能損壞。”“第三,一切后果,都與我無關(guān)。”“我心里,已經(jīng)做好了充足的準(zhǔn)備。”蔣妍斬釘截鐵地說道,“但請給我,一定對我坦誠!”喬紅波點了點頭,“你松手,我下去給你拿。”蔣妍松開了手,雙目中露出剛毅之色,“紅波,如果你去而不返,我就一頭撞死在這里。”“你會后悔的。”喬紅波丟下這句話,轉(zhuǎn)身出了門。家里被砸了個稀巴爛,貴重物品是不能放的。喬紅波將銀行卡帶在了身上,將筆記本和優(yōu)盤,藏在了車?yán)铩4蜷_車門,喬紅波點燃了一支煙,思考了許久,最終決定還是把日記本,交給蔣妍看。一來,吳迪是罪有應(yīng)得。二來,蔣妍為了自己的丈夫,寢食難安,著實可憐,讓她知道吳迪究竟是個什么貨色,也好。三來,吳迪對自己不錯,但是并沒有太多的恩惠。自己的付出與回報,可以說是等價的,心里不存在太多的感恩之情。再者說,蔣妍如果跟自己一直磨嘰下去,耽誤的是自己的時間,不太劃算。想到這里,他拿出筆記本,鎖上了車,直奔酒店而去。剛剛步入酒店,喬紅波的電話響了起來。掏出電話來一看,竟然是代志剛打來的。“紅波老弟,晚上咱們在騰龍酒店吃飯,我已經(jīng)訂好了一個房間。”頓了頓之后,他又說道,“宋秘書今天晚上,應(yīng)該沒什么事兒吧?”“應(yīng)該沒有吧。”喬紅波說道,“這樣,我給她打個電話,待會兒給您回過去。”掛了電話,給宋雅杰撥過去,告訴她今兒晚上,一定要跟自己出來吃飯,因為騰龍酒店,有兩道特色菜,是在江淮省吃不到的。宋雅杰沒有多少心計,當(dāng)即答應(yīng)了下來。喬紅波知道,她跟周錦瑜情同姐妹,而周錦瑜今天的工作并不忙,真正忙的是下周。搞定了這一邊,喬紅波又給代志剛回了電話。當(dāng)他來到酒店的門口,抬起手來,還沒敲門呢,房門就被打開了,蔣妍滿眼熱切地看著他。喬紅波進(jìn)了門,坐在沙發(fā)上,語氣平緩地說道,“吳書記都這樣了,您也不要太生氣。”講到這里,蔣妍似乎已經(jīng)猜到了什么。她目光深邃地說道,“我都答應(yīng)你。”喬紅波將懷里的日記本,遞給了她。蔣妍立刻雙手捧在手里,翻開了日記本,當(dāng)看到第一眼的時候,她的臉色就變了。變得鐵青、憤怒,變得相當(dāng)難看。緊接著,她喉嚨里發(fā)出呵呵的笑聲,隨后雙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,眼睛也瞪得大大的。我靠!這娘們有精神病史吧?喬紅波連忙寬慰道,“蔣阿姨,您別太激動,我仔細(xì)看過上面的內(nèi)容,都是別人主動勾引的他,您……。”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看到憤怒的蔣妍,發(fā)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喊叫,“啊!”隨后,她雙手左右一分,將日記本撕成了兩半。我尼瑪!這娘們太不講武德,竟然出爾反爾!喬紅波立刻站了起來,等她還要再撕的時候,卻被喬紅波一把搶了過去,并且高高地舉了起來。蔣妍發(fā)瘋一般,跳著去搶日記本,將喬紅波狠狠地撞翻在床上。“我不能給你,這東西對你沒用。”喬紅波急切地說道,“但是對我來說,卻至關(guān)重要。”他一邊拼命保護(hù)日記本,不讓蔣妍碰到,一邊大聲解釋道,“吳迪被雙規(guī)了,我現(xiàn)在的處境相當(dāng)?shù)奈kU,我要用這東西來保護(hù)自己。”就在蔣妍像條蛇一般,不顧形象,不顧一切地趴在喬紅波的身上,伸手觸碰到日記本的那一刻,喬紅波終于怒了,他猛地一翻身,將蔣妍壓在身下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