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喬紅波,你不打算把我們娘兒倆送回去嗎?”宋雅杰在樓道里大聲嚷嚷道。“來了。”喬紅波答應了一聲,然后匆匆地下了樓。打開車門,二人一狗上了車。路上的時候,宋雅杰一直在逗狗,自稱媽媽。嘴巴里嘟囔著,媽媽長,媽媽短的。嘴賤的喬紅波,好幾次張了張嘴,把到了嘴邊的話,又咽了下去。終于,汽車開到了小白樓下的停車場,宋雅杰對懷里的小狗說道,“走嘍,咱們到家了,媽媽的家可漂亮了,你一定會非常的喜歡。”此時的喬紅波,終于忍不住說道,“你們娘兒倆下車吧,爸爸不能陪著你跟媽媽了,記得聽媽媽的話。”聞聽此,宋雅杰驚訝地張大了嘴巴。我去,我好像吃虧了!“好端端的一家三口,偏偏要骨肉分離,爸爸舍不得你啊。”喬紅波皺著眉頭嘟囔道。“喬紅波,你給我把嘴巴閉上!”宋雅杰終于怒了。隨后,她伸出手,狠狠地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把。鉆心的疼痛,頓時讓喬紅波情不自禁地叫了起來,“我靠,你瘋啦,當著孩子的面,下這么狠的手。”宋雅杰聞聽此,攥起小粉拳頭,又打了他幾拳,“你嘴可真夠賤的。”隨后,她氣呼呼地下了車。喬紅波掉轉車頭,落下車窗看著宋雅杰倔強的背影,忍不住說道,“兒子,記得聽媽媽的話,改天爸爸來看你。”說完,他一腳油門下去,汽車快速地開走了。宋雅杰轉過頭,看著遠去的汽車,狠狠地跺了一下腳,“混蛋,你給我等著!”“看我明天,怎么讓姐姐收拾你。”而此時的周錦瑜,正抱著肩膀,站在二樓的窗戶前,冷冷地看著這一幕。等宋雅杰上了樓,打開對面房間的門。吱呀。周錦瑜的房門打開,她冷冷地說道,“小杰,你來一下。”隨后,她轉身坐在了沙發上。宋雅杰把狗放進自己的房間,然后十分忐忑地來到周錦瑜的面前,“姐,你有什么事兒嗎?”她以為,周錦瑜是因為自己帶了狗回來,此刻想興師問罪呢。然而,周錦瑜壓根沒提狗的事兒,而是面色陰沉地問道,“今兒晚上,你究竟干嘛去了?”“去醫院了。”宋雅杰低聲回答。“說實話!”周錦瑜的聲音,頓時高了八度。宋雅杰打了個哆嗦,情不自禁地后退半步,“我跟喬紅波一起吃飯了。”“是跟代志剛嗎?”周錦瑜問道。宋雅杰臉上,閃過一抹震驚,“你怎么知道?”周錦瑜心中暗想,我怎么知道?我怎么可能不知道!喬紅波跟代志剛一起去吃飯,是事先征求過自己同意的。“代志剛沒提你身份的事兒?”周錦瑜問道。宋雅杰搖了搖頭。周錦瑜嘆了口氣,“你回去早點休息吧。”“姐,晚安。”宋雅杰丟下這句話,立刻快步離開了房間。這個喬紅波,真是小看他了!短短的幾天時間而已,他不僅摸清楚了宋雅杰的身份,還以宋雅杰為誘餌,釣了代志剛這條大魚。自己的任務,他完成了,同時,還把宋雅杰這個傻丫頭,拿捏得死死的!轉念一想,她又覺得很欣慰。不管用什么辦法,只要能搞定代志剛,自己就能在清源縣待下去了。再有人敢在背地里搞小動作,姑奶奶就把你置于死地!抱著肩膀,周錦瑜嘆了口氣。真不知道,遇到他,究竟是福是禍!再說喬紅波,心里一直想著江南市的那輛白色的車。清源縣是個小地方,平常外地的客流量很小,他覺得那輛車一定是蔣妍的。當汽車開到了騰龍酒店的時候,喬紅波再次來到她的房間門口,透過門下邊的縫隙,明顯有一絲光亮。輕輕敲了敲門,房間里沒有任何回應。喬紅波心中暗忖,日記本都已經看過了,蔣妍為什么沒有離開清源呢?想到這里,喬紅波啪啪啪地砸起了門,然而房間里,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。想想蔣妍今天上午,那瘋狂的舉動,喬紅波立刻有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。壞了!她一定出事兒了!他立刻轉身下樓,來到了前臺。“你好,請問1209的房間客人,是不是叫蔣妍?”服務員詫異地看著喬紅波,臉上露出一抹古怪,“你誰呀?”“我是蔣妍的朋友。”喬紅波說道,“我現在懷疑,房間里的客人出了事兒,她究竟是不是蔣妍?”聞聽此,服務員不敢怠慢,立刻打開了電腦看了看,隨后說道,“確實是叫蔣妍的。”“你趕緊給我把房門打開。”喬紅波聲音提高了八度,驚慌失措地說道,“我懷疑她自殺了!”這句話一出口,服務員立刻慌了,她拿了通用房卡,撒腿便往電梯跑。兩個人來到了門口,打開門一看,滿屋子的酒氣,此時的蔣妍,宛如一攤爛泥一般,躺在地上,旁邊還有一個白酒瓶。喬紅波長出了一口氣,砰砰劇跳的心臟,終于舒展了一些,他緩緩地蹲了下去,對服務員說道,“謝謝你啊。”服務員秀眉緊蹙地搖了搖頭,轉身離開了。歇了足足兩分鐘,喬紅波的心臟終于恢復了平靜,他將蔣妍攔腰抱起來,放在了床上。心中暗想,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,自己也不能就這樣走了呀。等她酒醒了以后,自己再勸說她一下,只要離開清源,就跟自己無關了。于是,他蜷縮在沙發上,緩緩地閉上了眼睛。夜里,當喬紅波醒來的時候,忽然發現床上的蔣妍不見了。他拿出電話來一看,發現此時已經是凌晨四點鐘。她走了?喬紅波坐起來揉了揉眼睛,可是,桌子上分明還有一個女士的包。他拿起電話來,給蔣妍撥了過去,然而電話并沒有人接聽。他再也坐不住了,撒丫子往樓下跑。當來到停車場的時候,汽車依舊在。車在,人去了哪里呢?正在他茫然四顧的時候,忽然看到了酒店的樓頂邊沿,竟然站著一個人!我靠!這娘們竟然想自殺!他立刻不顧一切地沖上了樓頂,等來到蔣妍身后十米的地方,喬紅波放慢了腳步。他像是一只準備抓老鼠的貓一般,一步步向她挪動過去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