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車司機三步并作兩步,直接來到喬紅波的面前,他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容,“小子,從清源你就一直跟著我,究竟想要干嘛?”喬紅波一顆心,早已經提到了嗓子眼,他沉默了幾秒,隨后壓低聲音說道,“是我們老板讓我跟著你的。”他不知道,自己所說的話,究竟能不能唬得住眼前的家伙。但是,如今自己已經被他們團團圍住,想要逃走卻是難上加難,只能暫且為了保命,胡亂語幾句,靜觀其變了。“老板?”卡車司機一怔,隨后悠悠地問道,“哪個老板?”“我們老板是誰,您還不知道嗎?”喬紅波講到這里,立刻從褲兜里掏出一盒煙來,“最近貨運中心出了點變故,老板有點不安心。”抽出一支煙,遞給了卡車司機,喬紅波笑道,“還望兄弟多多理解。”卡車司機瞳孔一縮,臉上閃過一抹詫異,“我這條線可是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差池,老板擔心有點多余吧?”聞聽此,喬紅波頓時覺得,這事兒有門。且不管眼前這家伙,所指的老板是誰,至少沿著這個話題下去,自己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。“老弟,多多理解,我也是沒有辦法。”喬紅波給他點燃了一支煙,然后又給自己點燃了一支,語氣悠悠地說道,“老板吩咐我做事,我哪敢不從啊?”“今兒個多有得罪,見諒,見諒。”目光死死地盯著他的雙眼,喬紅波生怕他問出,一些讓自己回答不出來的問題。然而,卡車司機似乎對老板的名諱,同樣諱莫如深,“理解,我很理解。”“原來這是個誤會,三兒,給我的朋友,把車胎氣兒打上。”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家伙,立刻答應了一聲,然后匆匆走了過來,他手里拿著一個打氣筒,鉚足了勁兒給車胎打氣兒。喬紅波心中暗忖,此時此刻,應該趕緊套一套眼前這家伙的話。剛剛他說過,自己的這條線,可是從來真沒有出過任何差池,這說明什么?說明幕后老板讓他運送的東西,絕對屬于非法的。難道,侯偉明在偷偷地運“面兒”?可侯偉明身為堂堂的縣委書記,他想搞錢的話,路子簡直多的是,怎么可能干這種違法的勾當?想到這里,喬紅波淡然說道,“兄弟,你這跑一次,賺不少錢呢吧?”聞聽此,卡車司機面色一沉,“朋友,不該打聽的不要打聽,不該問的不問,難道你們老板沒有教你嗎?”喬紅波一愣,連忙點頭說道,“得,我不問了!”隨后又找了個話題,“你這附近沒有修車的嗎,這靠人力打氣兒,多費勁兒呀。”卡車司機搖了搖頭,“這個小鎮上,就一個維修摩托車的店,前幾天還被哥兒幾個砸了,沒轍。”三兒打了二十分鐘,四個輪胎終于又鼓了起來,喬紅波立刻掏出一百塊錢來,塞給了三兒,“謝謝兄弟。”他又對卡車司機說道,“哥們,回頭到了清源,有空我請你喝酒。”說完,他上了汽車。豈不料正是因為最后這句話,給以后埋下了禍患。請自己喝酒?老板不是說過,讓他悄悄跟蹤的嗎?既然是悄悄跟蹤,就代表著,兩個人壓根不應該認識,那他怎么還說等到清源之后,他請自己喝酒呢?想到這里,司機瞳孔一縮。這個王八蛋,該不會是在騙自己吧?喬紅波一腳油門下去,直接開車奔江淮市而去。說好了明天要去省政府找姚剛報到的,今天晚上看來是回不了清源了,至于跟左大同和方晴見面的事兒,恐怕也只能暫時擱置了。等到了江淮省的省城江淮市的時候,已經是夜里的凌晨兩點半,喬紅波先找了一家酒店,好好休息了一下,這一覺一直睡到中午的十一點鐘,如果不是周瑾瑜的電話打過來,他還醒不來呢。“喂,親愛的。”喬紅波迷迷糊糊問道,“有事兒嗎?”“喬紅波,你死哪去了?”憤怒的周瑾瑜,直接開口罵了街。昨天晚上她一直等著喬紅波回清源的消息,一直等到夜里十一點半,也沒有等到,最后在等待中不知不覺地睡著了,早上醒來,她剛要給喬紅波打電話,問問他在什么地方的時候,宋雅杰便跑了過來,說有群眾要上訪,把縣委大院給堵住了,周瑾瑜忙活了一上午,才把事情暫時平息下去。然而,喬紅波的電話,依舊沒有打來,周瑾瑜心中暗自嘀咕,喬紅波該不會遇到什么危險吧?他要是再死了,自己就又成了寡婦!莫非,自己命中注定克夫?忐忑不安的她,撥通了他的電話,當聽到喬紅波聲音的時候,她忍不住罵了起來。“我在江淮呢。”喬紅波打了個大大的哈欠,“昨晚上兩點多鐘到的,也就沒有跟你聯系。”“死不了就好!”周瑾瑜惡狠狠地罵了一句,然后掛斷了電話。看著暗下去的屏幕,喬紅波心中暗忖,這結了婚的女人,怎么都一個德行?之前跟白美靜談戀愛的時候,那叫一個濃情蜜意,蜜里調油,可是在婚姻存續期間,她就徹底變了一個人,動不動就對自己頤指氣使的,好像自己欠了她八百萬一樣。如今,周瑾瑜也是這種態度!看來,結了婚的女人,跟從小到大的教養,沒雞毛的關系。洗了個澡,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衣服,喬紅波先是吃了個午飯,然后直奔省政府而去。到了門口之后,自然被門崗的武警攔住。武警小哥敬了個禮,冷峻的臉龐,帶著一絲威嚴,“請問你找誰?”抬起手腕,看了看時間,此時是中午的十二點四十五分,如果這個時候,直接給姚剛打電話,恐怕他在休息,于是喬紅波說道,“我找薄普生。”武警立刻說道,“請您出示證件。”喬紅波拿出身份證來,同時掏出手機,給薄普生撥了過去,“老哥,我來省政府報到了,武警帥哥不讓我進門。”薄普生聞聽此,頓時興奮地兩眼直冒賊光,“你把電話給他。”這句話剛說完,薄普生立刻意識到,自己的話太放肆了。喬紅波是誰?喬紅波以后就是自己的貴人了,貴客臨門,自己哪有不親自迎接的道理?“不!”薄普生立刻說道,“我馬上下樓去接你。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