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臨。
無數(shù)燈光聚焦在八角鐵籠之上。
人山人海,聲如擂鼓。
他們舉著自己支持的選手照片,振臂呼喊著選手的名字。
唯有一人的名字最為響亮。
那就是。
戰(zhàn)車巴奇。
“青霞,不好意思,耽誤你修煉了,等事情結(jié)束,我給你開小灶!”
王龍看著打扮成舉牌女郎的任青霞,笑道。
“師叔你別這么說,我們?nèi)嬉幻}的教義就有濟世度人這一條,我反而很高興能幫上師叔你的忙?!?
今天的任青霞比之前從容了很多,顯然適應了這種暴露的穿著。
“那……小灶不開了?”
“開,師叔,這是我應得的?!比吻嘞寄樢患t。
“哈哈,逗你呢,去吧,注意安全?!?
任青霞前腳剛走。
朱晴就湊了過來,饒有興趣的看著任青霞的背影,“王部長,她體驗過兩個小時嗎?”
“怎么可能?她又不是你,公交車。”王龍眼角一瞥。
“你……”
朱晴氣的一窒,竟莫名的有些失落,
“你武功蓋世,又認識付光那樣的大人物,怎么能理解我這種底層人的辛酸,你以為我想當公交車嗎?不當公交車就沒有飯吃,要你,當不當?”
被罰站兩個小時。
朱晴卻對眼前這個男人產(chǎn)生了莫名的親切感。
至少。
他沒有因為自己的自甘墮落而落井下石。
朱晴是港城人,家境貧寒,全家擠在具有港城特色的棺材房當中。
睡覺翻不了身,透過門縫只能看到兩個字,生存。
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自己這還算不錯的身體。
沒有第二選項。
“也不見得,如果今晚巴奇要讓你陪他,你可以拒絕,我呢,就在這兒。”王龍知道巴奇點名要讓朱晴做舉牌女郎的意圖,突然說道。
朱晴身軀一震,連連冷笑。
“呵呵,我哄了半輩子的男人,沒想到今天讓男人給哄了,王部長,沒看出來,你還是個暖男,無所謂了,希望巴奇先生能有兩個小時!”
比賽即將開始。
朱晴朝八角籠走去,走到一半?yún)s突然轉(zhuǎn)過頭來。
“喂!比賽全部結(jié)束后,去跟公交車喝一杯怎么樣?”
外之意就是比賽結(jié)束后拒絕巴奇。
可說完,她就后悔了。
陪巴奇是童總的意思,王凱文只是說說而已,怎么可能幫她?
就在此時,王龍笑著點了點頭,“公交車要上鎖了嗎?行啊,只喝酒沒問題?!?
朱晴落寞的眼睛突然一瞪。
“呵呵,想灌醉我套錢總的黑料?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酒量了!”
轉(zhuǎn)身。
她眼角流下喜悅的淚水。
這一刻,她覺得自己真正是個人!
叮叮?!?
比賽鐘聲淹沒了女人的背影。
王龍悵然嘆息。
有人是天生壞種,自甘墮落。
但有人卻是生活所迫。
沒有無緣無故的善,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惡。
有時候。
就是一念之間。
王龍看了一眼那八角籠,悄然離開。
找了個沒人的安靜地方,給妻子楊婉蓉打去了視頻電話。
來港城的時候很急,發(fā)了個信息就上了飛機。
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?
“爸爸,你在干什么呢?”
視頻剛接通,看到王龍的剎那,楊婉蓉險些沒拿住手機,
“爸爸,你確定去的是港城,不是高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