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請出示皇上親筆手書。”
蘇晚晚冷笑兩聲。
當即寫了封八百里加急的密信給陸行簡:“任張詠為司禮監掌印太監。”
陸行簡接到信沉思良久。
還是授了權。
孟岳大吃一驚,猶豫再三還是斗膽勸諫:
“皇上,張詠掌兵權日久,又讓他掌印,只怕會出現第二個柳溍。”
柳溍就是從司禮監掌印太監開始逐漸染指兵權,最后權傾天下。
若是讓張詠當司禮監掌印太監,只怕權力更加集中,比柳溍掌權得更快,對皇權更容易構成威脅。
陸行簡淡淡道:“無妨。”
……
張詠被任命為新的司禮監掌印太監,而魏彬又做回秉筆太監。
魏彬心情陰沉如水,卻不敢表露半分。
明明是張詠告誡他,要把忠君當第一要務,不可行差踏錯。
因為有柳溍的前車之鑒,他謹小慎微,不敢得罪張詠。
怎么到頭來,他被貶回原職,張詠取代了自已?
蘇晚晚忙著讓六部和內閣制定安撫流民、剿滅各地流寇事宜,有了張詠來往坤寧宮和內閣,事情變得高效許多。
直到一封奏折出現在案頭。
奏折先是寫了柳溍逆黨余孽等事,最后矛頭一轉,直指宮中奸佞縱容手下為虐四方。
就差指名道姓罵蘇晚晚了。
蘇晚晚冷冷一笑。
隱忍了那么久,李首輔終于出手了。
她叫來張詠和錢檸,把奏折給他們看。
“這事,兩位怎么看。”
張詠道:“微臣去問詢內閣。”
錢檸倒是會歪樓:“先鎮守太監廖鏜的弟弟廖鵬在河南做官,有人說河南盜起民窮財盡皆由廖鵬作威作福、橫征暴斂,這宮中奸佞,指的是廖鏜?”
蘇晚晚冷冷道:“是與不是,把寫折子的官員抓起來審問便知。”
張詠來到內閣。
“首輔大人,宮里為這折子正生氣,急著拿人,咱家勸了幾句,才爭得機會先來問問閣老。”
李東謙眼神溫涼。
這是逼著他大義滅親呢。
這位蘇皇后還真不是軟柿子。
“天色漸暮,外臣豈可擅自入宮?還請張公公勸勸宮里,莫要阻塞路。”
張詠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李東謙。
“李首輔為官多年,自然知道和光同塵的道理,您說是不是?”
李東謙瞇了瞇眼。
“這話說得好,不知道張公公要和誰的光,同哪里的塵?”
張詠哈哈大笑,隨即臉色變得嚴肅:
“閣老說笑了,咱們都是皇上的人,還能和誰的光,同誰的塵?”
既然李東謙不打算見好就收,蘇晚晚也不含糊。
當即讓人抓了上走著的那位刑部員外郎,在午門外施仗刑五十,削官為民。
行刑時,李東謙等人正好下值,眼睜睜看著那個官員被打得慘叫連連,血肉橫飛。
剛入內閣不久的大學士劉忠步伐踉蹌。
挨打的員外郎正是他的得意門生。
李東謙安撫劉忠:“不會有性命之憂。”
真正要人命的廷杖,根本不會讓人叫出聲,一杖杖打在腰上腎臟的位置。表皮問題不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