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唯月知道,宋川河這又是在試探她。
明明舍不得她離開一分一秒,舍不得她消失在他的眼前,卻偏偏總是試探,試探她的真心。
“我走了,你舍得嗎?”
宋川河瞳孔驟斂,眸光移向了別處,壓低聲音,悶悶的說道:“那么多年都舍得了,也不差這幾天了。”
男人的聲音低悶,但不難聽出來,此刻他的情緒很低落。
“對不起。”
宋川河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姜唯月,緊鎖眉頭。
“為什么突然給我道歉?”
“因為我確實欠你一個道歉,當年你那般真心的對我,我卻在家人的蠱惑下背叛你,宋川河,我對不起你。”
面對姜唯月遲來的歉意,宋川河一時之間,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兩個人開始了沉默,他不說話,她也沒有說話。
就在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當中時,護士突然走了過來,對宋川河說道:“35號床,來,我給你查一下血,量一下血壓。”
護士的到來,打破了僵硬的氣氛。
護士沒有察覺到,他們兩個不對勁。
“你們兩個長的那么俊,以后生出來的小孩,肯定好看的不得了。”
姜唯月意識到護士誤會他們了,剛想解釋,宋川河說道:“抽完了嗎?”
“抽完了,抽完了,量一下血壓,就可以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這位同志,你是警察嗎?又或者說你是當兵的嗎?我看你的身形挺拔,身上還受了傷,是不是因為保護人民群眾,和歹徒爭執的時候,受的傷?”
“差不多吧,我是退伍軍人。”
“哇,好偉大好厲害。”
————
姜大成因為是三穗縣的居民,要送到三穗縣這邊走流程審問。
還有一些被拐賣到黑廠,戶籍是三穗縣的工人,也一并坐上飛機離開深城了。
剛上飛機,姜大成的心還有些打突,因為他知道,回去三穗縣,等待他的會是什么。
不過,實話說,就算坐監獄,也比在那黑窯廠里干活強的多。
坐監獄就坐監獄吧。
只是可惜,沒有衣錦還鄉,在家人和鄰居面前裝上逼,可惜,實在是可惜啊。
不過他能因禍得福坐上飛機,這輩子也值了。
不得不說,飛機就是快,從深城飛到三穗縣的隔壁城市。
五六個小時就到了,不光姜大成激動,和他一樣激動的還有其他人。
到了三穗縣的隔壁城市,姜大成坐上了警察,而秦牧則開著車,載著姜唯一回去了鋼鐵廠。
一開始姜大成還好好的,但最快要到三穗縣的時候,他突然開始念叨著冷,一開始警察同志沒有在意,后面姜大成開始打起哆嗦。
警察以為,姜大成從深城回到三穗縣,氣溫相差太多,不習慣,便讓人給了他一件衣服。
卻沒有想到,他還是冷。
雖然三穗縣沒有深城暖和,但是正常人,加上一個褂子就可以了,不可能像姜大成這樣凍得打哆嗦。
其他人,包括他們也都是從深城回來的,并沒有感覺冷的受不了。
就在警察同志不明所以的時候,姜大成捂住眼睛,尖叫道:“好刺眼的光,我不要看到光,我不要看到光……”
警察同志辦案這么多年,對于姜大成這種人,見的最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