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堂哥,你可是鎮(zhèn)長啊,都下車半天了。”“連個招呼迎接我們的人都沒有,都去哪個姓林的哪里了。”剛下車的兩人,本以為何鵬會像往常那樣,帶著眾人上前噓寒問暖。沒想到兩人的老臉貼了半天,都沒人來。何鵬帶著幾個公司副總都去了林峰跟前。再加上劉黑這句拱火的話,吳大海瞬間怒由心生。“何總,你是怎么回事?”“不知道這是省政府重點關注的政策嗎?”“一大早連個工人都沒有,我不止一次的說過,時間緊任務重。”“不管誰來視察,都不能停工,要加班加點的干,你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?”“你們何氏建筑公司能不能干?不能干就給我換人。”吳大海陰沉著臉,往這邊走,邊走邊罵。當著林峰的面,是一點面子沒給何鵬留。何鵬氣的想要反駁,最后還是忍了下去。合同都已經(jīng)簽了,想要順利施工,可以不需要本地政府幫助,但一定不能讓本地政府使壞。不然這工程就別想著干了。“吳鎮(zhèn)長,工人昨晚忙了一夜,是我今天給他們放的假。”“還有,當?shù)卣皇桥浜鲜┕し剑瑸槭┕し綘I造一個順利的開工環(huán)境。”“至于要不要換掉施工方,吳鎮(zhèn)長你還沒這個權利。”“目前工作小組的負責人是我,不是你,所以請你謹慎行啊。”“畢竟昨天才剛被口頭教育,今天怎么一點記性都沒長啊?”林峰也絲毫沒給吳大海留面子,走過去針鋒相對的回應著。尤其最后一句的口頭教育,更是讓吳大海氣的臉色通紅,恨不得生吃了林峰。但他身后的劉黑可就沒那么好的脾氣了,立馬對林峰威脅道:“姓林的,這里是萬松鎮(zhèn),說話給我小心點,否則我讓你站著來,躺著出去。”“呵呵,有種,真期待你讓我躺著出去的那一天。”林峰冷笑一聲,然后扭頭對何鵬問道:“這位長相黑黑的同志,是哪位?國外來的友人嗎?”“操你媽的…”“你才黑,你特么全家都黑…”聽到林峰嘲笑自己的膚色,劉黑瞬間暴怒。他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嘲笑他的皮膚,說他是國外雜交的。“給我住嘴,丟人現(xiàn)眼…”聽到劉黑肆無忌憚的辱罵林峰,吳大海趕緊呵斥了幾句。自己剛才出氣也只敢對著何鵬,至于林峰他是沒資格訓斥,更別說向劉黑這樣罵人了。“林組長,這位是大黑砂石場的老板,也是我們工程昨天之前的砂石供貨商。”何鵬倒是很正經(jīng)的介紹了劉黑的身份。“哦?原來大黑砂石場是你的啊?”林峰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,疑惑的反問著。“沒錯,是我的怎么了?”“我手續(xù)齊全,合法供貨有什么問題嗎?”劉黑雖然沒有在說臟話了,但語氣還是沖的很。“哦,這么說,你是吃著我給的飯,然后砸著我的鍋,還要罵我這個人?”林峰點點頭,眼神凌厲的盯著劉黑,平靜的說道。“林組長,這話說的有失偏頗了,這是國家的惠民政策,怎么能算你的飯呢?”“而且大黑砂石場為工程供貨,也是在為政策服務,為人民出力不是嗎?怎么能算砸鍋啊?”“至于劉黑剛才情急之下的不當語,林組長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,畢竟都是些鄉(xiāng)野村夫,粗鄙慣了,這些臟話都成口頭禪了。”相對于劉黑的臟話,吳大海顯然更有城府跟腦筋的說出相對應的反駁。這幾句話說的合情合理合法,甚至還在暗示林峰把國有資產(chǎn)跟工程當成他私人了。“沒錯,吳鎮(zhèn)長說的對,我的口頭禪就是草泥馬。”“林組長,別見怪啊,就是見怪我也沒辦法,幾十年了改不了。”劉黑雙手環(huán)抱胸口,露出一抹冷笑的嘚瑟著。心里不得不感慨,怪不得自己堂哥能當鎮(zhèn)長呢,真特么會說話。這邊的何鵬與張偉臉色都變得鐵青,這劉黑跟吳大海是要把林峰的臉放在腳底下踩啊。“呵呵,不見怪,我覺得你這口頭禪挺好的,不需要改。”“不過我覺得,最遲明天,你就要跪在我跟前說你已經(jīng)改了。”林峰輕笑一聲,先是認同贊成,最后給出適當性的建議。這話聽的吳大海與劉黑一愣,甚至跟在后面的幾個鎮(zhèn)政府班子成員,臉上皆是露出一抹冷笑不屑。“哈哈哈哈…”“笑死我了,我會跪在你跟前說我改了?”“別看你只是個副組長,你就是市委書記,我想說什么話,也沒人有權利管我。”劉黑瘋狂大笑一聲,看向林峰的眼神跟看傻子一樣。“嗯呢,希望如此,去吧,我們要開始工作了,閑雜人等請離開。”林峰自始至終沒有看出絲毫怒氣,一直都是不卑不亢的語氣說著。至于劉黑這個地頭蛇,林峰壓根沒放在眼里,治你的辦法太多了。“我尼瑪…”劉黑見林峰不僅不生氣,還要趕自己走,明顯不把自己當回事。“好了,劉老板,你先回去,我代表鎮(zhèn)政府謝謝你的車。”吳大海見這樣下去沒完沒了,只好揮揮手示意劉黑離開。這個沒文化的堂弟,在這種場合除了壞事就沒任何用了。“小張,何總,領我在工地轉轉,把這一個多月的工作材料給我。”等劉黑離開后,林峰扭頭對身邊的兩個人說道。然后抬腿就要離開,剛走兩步仿佛想起來什么,扭頭看向吳大海說道:“對了,吳鎮(zhèn)長,工作小組的工作有保密性,就麻煩你再這等我回了。”說完,頭也不回的離開,一句保密性愣是讓這個鎮(zhèn)長成了門神,站在工地入口,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“姓林的,你特么欺人太甚…”“你讓我不好過,你看我讓不讓你的工程好過,我去你媽的。”看著林峰的背影,吳鎮(zhèn)長跟吃了蒼蠅屎一樣難受。“吳鎮(zhèn)長,要不我們回去吧?”某個副鎮(zhèn)長見氛圍有些不對勁,硬著頭皮上前說道。“回,回,回你媽啊,光知道你回去,怎么不想想辦法讓那姓林的回去?”副鎮(zhèn)長黑著臉不說話了,就在這時吳大海的手機響了起來。正是剛離開不久的劉黑電話,心煩意亂的吳大海按下了接通鍵,立馬不爽的說道:“你又怎么了?”“哥,不好了,我操他媽的,那王八蛋把我場子封了,營業(yè)執(zhí)照吊銷了,挖沙資格證也收回了。”“我日他媽的,這是要逼我弄死他啊,我全部身家可都在這場子里啊。”“哥,快想想辦法,把場子給我整開啊…”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