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主任,他去機場了…”電話里傳來司機小軍的聲音,在來之前,林峰就讓他在后面跟著過來。“跟緊他,只要他買票,就把他給我抓回來。”林峰語氣淡漠的回應一句,聽不出絲毫感情。回來還沒幾天,孫興跟武烈就上躥下跳的。給自己制造了這么多麻煩,別看林峰面上一直是云淡風輕。實則內(nèi)心早已火大,跟武烈吃飯,是走的先禮后兵的策略。這個禮就是馬安途,但能不能送出去,要看馬安途能不能過了林峰對他忠誠度的測試。要是沒過,那就是送給武烈的禮。“行了,你在這休息會,我去替你約人。”黃景濤裝沒事人一樣,拍拍林峰的肩膀起身離開了。不知道過了多久,電話鈴聲響了起來。是常務副縣長楊忠實打來的:“陳山跟孫興帶著幾個局長去市里了。”“你那邊什么情況了?”聽到這話,林峰立馬內(nèi)心一揪,最不想看到的事還是發(fā)生了。不用問,一定是武烈為了討好孫興,特意邀請縣政府等人參加今晚的飯局。還特意帶了幾個局長,那就是要殺一殺林峰在平陽縣的銳氣。“沒什么情況,在等點赴約,你把工地照看好就行。”“后期的招商引資你負責,前期的各種麻煩我來解決。”林峰故作輕松的說道,經(jīng)濟發(fā)展本來就不是他的強項。但與這些心眼賊壞的人斗智斗勇,才是他的領域。“好,你小心點,要是他們太過分,你就回來。”“我們再想別的辦法。”楊忠實老態(tài)龍鐘的安撫一聲,這語氣把林峰當成了自己的后輩了。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“對了,陳山帶的那幾個局長?”林峰開口詢問道,平陽縣重要的各大局,基本都是自己的人了。林峰很想知道,陳山與孫興除了利用武烈,挖走了劉繼祖。還能撬動那些局?“煙草局,供電局,土地局,民政局,水務局,公安局,教體局等一些邊緣部門。”楊忠實如實回答著,里面除了公安局有實權(quán)外。其他局都是含權(quán)量不大,但是含錢量很大。都是富得流油,待遇很好的那種單位。實權(quán)部門都被林峰的嫡系占領,孫興另辟捷徑。將那些林峰沒看上眼的部門單位,全給收攏了。不說有沒有用,至少縣政府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勢單力薄了。當初林峰幫寧欣破局的時候,還得依靠修路政策。跟陳平在前期對寧欣的指點,才慢慢起來。可套著孫興皮囊的侯慶,卻從這些邊緣部門下手。并且把林峰手里的鐵桿嫡系,設計給分離出去。誰在告訴林峰,說那些官二代都是沒腦子的紈绔。林峰非要抽他幾巴掌,讓他把假酒吐出來再說。對于劉繼組的背刺,林峰心里并沒有多少情緒波動,而且也很容易接受。畢竟這是官場,沒有誰會永遠忠于誰。利益足夠時,親爹都可以宰了。這是對權(quán)力最好的證明。與楊忠實剛掛斷電話,小軍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。林峰按下接通鍵后,里面?zhèn)鱽硇≤娪行o奈的聲音。“林主任,馬哥在我旁邊坐著,我跟蹤被他發(fā)現(xiàn)了。”林峰有些驚訝,要知道小軍可是好幾年的偵察兵退伍。跟蹤這方面是他的專業(yè),居然會被馬安途識破。而且聽小軍說話的漏風聲,明顯遭到了馬安途的毒打。從此刻開始,林峰再次刷新對馬安途的認知。小軍的身手林峰也見識過,七八個斧頭幫的精英都不是他對手。居然被文質(zhì)彬彬的馬安途鎮(zhèn)壓了。“老板,我曾在國外當過五年的雇傭兵。”這時,電話里傳來馬安途有些冰冷的聲音。林峰有些咋舌,屬實沒想到馬安途跟宋浩瀚手里哪些亡命徒是一個路子里出來的。要知道,林峰當初第一次見馬安途時,他穿西裝打領帶,戴個金絲眼鏡。稱自己是個律師,誰也沒想到馬安途居然是國外雇傭兵出身。“所以呢,你這是在對我做臨行前的告別嗎?”林峰語氣依舊冷漠,聽不出絲毫試探被發(fā)現(xiàn)的愧疚感。“不是,我想光明正大的活下去,我這一走,跟死了沒區(qū)別。”“國外的生活,我過夠了,國內(nèi)被人支配的日子,我也厭倦了。”“所以,我沒想過跑,機場有我個朋友。”“他這里有三十年的真臺子酒,畢竟這酒市面上基本買不到真的。”馬安途口吻很輕的解釋道,但林峰聽的出來,他語氣中的悲憫。“對不起,是我錯怪你了。”“跟小軍一塊回來吧,你會好好的活下去。”林峰內(nèi)心一陣恍惚,很能放下姿態(tài)的跟馬安途道歉著。“好的,老板,謝謝。”馬安途聲音有些沙啞的回應一聲,然后掛斷了電話。林峰聽的出來,他聲音里最后出現(xiàn)的哭腔。“約好了,還有半小時下班,我們走吧。”墨跡了一會,黃景濤穿著一身制服走了進來。聽著語氣像是要陪林峰一塊赴宴。“黃市長,你就別去了吧,畢竟今晚可不是什么好酒好菜。”走到門口,林峰好心的勸阻著,黃景濤去了沒太大用。還不如別去受那窩囊罪了。“我去不去都無所謂,但我兄弟得去,它比我重要。”黃景濤說著,拍拍腰間的槍套,也是在告訴林峰。對方要是太過分,他腰間配的這把槍。可以保林峰安然無恙的退出來。“不用了,你去了,要是真把槍拿出來,事態(tài)可就升級了。”“還容易連累到你,我身邊有兩個最強保鏢。”“動粗,他們占不到便宜的。”林峰依舊搖頭拒絕著,也深知這是自己的一場劫。沒必要把黃景濤拖下水。“行吧,既然你這么堅持,那我就不進去了。”“我?guī)б魂犘叹诰频陿窍陆討銈儭!薄安还茉趺凑f,你都是我老領導的門生,我不可能不管不顧的。”黃景濤的語氣不容拒絕的說著,林峰無奈只好點頭應了下來。二十分鐘后,林峰來到天夢酒店的門口。門牙掉了兩顆的小軍跟臉色深沉的馬安途在門口等了半天。“林組任,呢從那找來的高手,身手強的離譜。”一見面,小軍就跑過來詢問著,林峰只是笑笑。然后走到馬安途跟前,輕聲詢問一句:“都安排好了嗎?”“好了,酒店是宋浩瀚派人通知我安排的。”馬安途點點頭如實說道,林峰故作輕松的拍拍他的肩膀。聲音輕柔的說著:“別怕,我說讓你活下來,你肯定能好好活著。”話音剛落,幾輛奧迪車就停了下來,武烈與陳山孫興等人。喜笑顏開的下了車,齊齊看向林峰與馬安途。各個嘴角都掛著戲謔的笑容。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