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真混在人群里,一口氣跑到烏金鎮(zhèn)外的密林之中,然后悄沒聲地脫離大部隊,往老林子的深處一鉆,這場烏金鎮(zhèn)大逃亡就算結(jié)束了。
尋了棵枝繁葉茂,樹枝幾乎垂地的大樹,蕭真停下了腳步,要將肩膀上扛著的王瑛放到地上。
“喵!”謝九歡扯著嗓子叫喚,跟被踩了尾巴似的。
蕭真往地上放人的動作一頓,嘆了一口氣說:“好好好,我給他拿件衣服墊著。”
謝九歡又:“喵!”
蕭真只得扛著人,一邊把大樹底下的枯葉,雜草,還有小蟲子什么的給收拾出去了。
蕭真干活的時候,謝九歡也沒停嘴,繼續(xù)一通喵喵喵,告訴蕭真衛(wèi)生的重要性。王瑛全身上下都血糊淋啦的,還有的地方露白,暫時還不知道是不是骨頭露出來了,謝九歡恨不得給他放無菌艙里去。
當(dāng)然,在這個世界就不要做夢什么無菌艙了,只能是盡量創(chuàng)造干凈點的地方了。
蕭真拿了自己放包袱里的干凈衣服,抬手一揚,再往地上一鋪,舅老爺單手就把衣服給鋪好了。
王瑛被蕭真扛著躍下高臺的時候,人就昏迷了,等被蕭真放到樹下,喂了兩口水后,王瑛才慢慢轉(zhuǎn)醒過來。
一睜開眼,自己的眼前就是一張放大了的貓臉,王瑛嚇了一跳,隨后他又懷疑自己還昏著,不然的話,要怎么解釋,他從一只貓的臉上看出擔(dān)心來了?
“你感覺如何?”蕭真蹲在王瑛的身邊問,看王瑛沒個反應(yīng),蕭真就拍了一下王瑛的臉。
為什么拍臉?沒辦法,王瑛的身上都是傷,舅老爺一眼看下來,沒找著能碰的地方。
“喵嗚,”謝九歡也沖王瑛喊,你感覺咋樣啊?給點反應(yīng)啊。
王瑛眼珠動了動,整個人這才有了點活人氣。
蕭真看著王瑛,眉頭緊鎖地說:“身上都爛乎了,這會兒我上哪兒給你找大夫去呢?”
蕭真擔(dān)心王瑛會死,同時他也覺得麻煩,一時腦熱把人救下了,這麻煩還是他自找的。想到這里,蕭真看了謝九歡一眼,要不是他這外甥女喵得他頭昏腦漲,他也不會自找麻煩。
謝九歡跟蕭真相處了這段時間,看這位臉拉成了一個驢臉,眉間皺出疙瘩,她就知道,這人沒耐心了。
謝九歡自己還不高興呢,她難道就不心煩了嗎?謝九歡抬爪子就撓蕭真的手。
蕭真氣樂了,說:“你還生氣了?你生得什么氣?”
謝九歡看看王瑛,我們王哥被打成這樣,我還不能生氣?
“好了好了,說正經(jīng)事,我現(xiàn)在上哪兒給他找大夫去呢?”蕭真還記掛著外甥女身上的傷還沒好,不想謝九歡生氣,所以按下了自己的不耐煩,說起了正事。
謝九歡又開始喵喵喵的一通叫喚,她的傷就是蕭真給治的,誰要說蕭真不會醫(yī)術(shù),她一定一爪子撓死丫的。
蕭真:“可他身上的傷處太多了,我沒這么藥啊,我連包扎傷口的麻布都只有一團。”
一只禿毛貓才多點大啊,王護衛(wèi)長可是身高一米八的漢子,他哪有那么多的傷藥!
謝九歡想想也對,于是她就盯著蕭真問,那該怎么辦啊?
蕭真:“現(xiàn)在不好找大夫啊,你也看見烏金鎮(zhèn)的情況了,我想這一帶的鎮(zhèn)子和洞寨的情況都差不多。”
王瑛懷疑他還是在暈著,要不然他為什么會看見,一個人在跟一只貓說話?
謝九歡實在是沒辦法了,藥,藥沒有,大夫,大夫不好找,這該怎么辦?謝九歡往地上一躺,開始滿地打滾。人被逼一逼,總是能想出辦法來的,興許蕭真也有這個優(yōu)點呢?
蕭真頭疼,但這是他親外甥女,他能怎么辦呢?把謝九歡從地上拎起來,讓這小禿毛不要再打滾后,蕭真開始仔細給王瑛看傷,先挑著要命的傷處治吧,先保住這人的命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