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夫一口就答應了,趕著馬車到了不妨礙行人走路的一個角落里,停下等著了。
謝九歡看著車夫把馬車停好了,才又看跟她錯開一個肩膀站著的林得意,說:“走,我們找那家人去。”
林得意剛才聽謝九歡說,他們一會兒還要坐車回去,那他跟這姑娘還得再待一會兒了,這讓林得意心情又好了一些。
手滑弄掉了窗栓,砸破林得意腦袋的婦人,夫君姓鐘,她自己娘家姓徐,街坊鄰居都喊她徐大娘子。傷了林得意的時候,徐大娘子嚇壞了,可看林得意幾個人沒跟她提賠錢的事,也沒沖她發火,徐大娘子就放了心,嘴里還小聲嘟囔了幾句。怎么就這么巧,她頭一回丟窗栓,就把人給砸著了,林得意哪兒不好走,偏偏要走到她家的樓底下?
徐大娘子是抱怨,她可以對天發誓她沒罵人,所以等謝九歡帶著林得意,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,開口就指責她傷了人還要罵人的時候,徐大娘子急眼了。
“這話是怎么說的?我何時罵你了?”徐大娘子沖著林得意喊。
林得意冷著臉,其實心里慌得一匹,他該怎么說?他不知道啊!
謝九歡把林得意擋在了身后,橫眉冷對地說:“你這是打算不承認了?”
徐大娘子:“你是他什么人?你們到是說說,我罵他什么了?說啊!”
林得意就在想,這婦人怎么罵他來著?
謝九歡:“呵,你可真是惡毒,讓我們重復一遍你罵人的話?這是要讓我們自己罵自己?怎么會有你這樣惡毒的人?我們這是見血了,你竟然想賴?”
徐大娘子:“是他們自己……”
“你要玩賴,那我們就去報官!”謝九歡大聲說:“你說要怎么辦吧。”
就是被砸破頭了,看著人也沒事兒,就這,要鬧到去報官的地步?不光是徐大娘子,聽著動靜圍過來的街坊鄰居都覺著謝九歡瘋了。
“你,你們要去報官?”感覺跟謝九歡說不通,徐大娘子問向林得意道。
林得意:“一共是三兩銀子。”
徐大娘子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,這是在跟她說醫藥錢呢,“三兩銀子?”徐大娘子頓時就叫了起來:“你只是包了個腦袋啊。”
“什么什么?”謝九歡又跳了出來,“他腦袋破了個窟窿,流了一身的血,不得不把衣服都換了,這叫只是包了個腦袋?”
“我們這還只是在醫館花的錢,不信你可以去醫館問,營養費你也得給!”謝九歡算賬算得可清了。
徐大娘子和她的街坊鄰居們,就沒聽過營養費這個詞,這是個什么東西?
林得意也不知道,但這會兒他不能拖謝九歡的后腿,所以四少爺還是冷著一張臉。
“你是來訛錢的吧?”徐大娘子質問謝九歡。
謝九歡呵呵了一聲,笑得徐大娘子心里都發毛,就聽謝九歡跟她嚷嚷:“傷不要養的?血流了那么多不用補回來的?還有,他受了這么重的傷,他還怎么干活?不干活就沒工錢拿,這錢你不用賠的?這叫誤工損失費!”
在場的所有人:“……”
這姑娘是來訛錢的,但話說得好像又很有道理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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