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嘆息一聲,親自上前扶起水云:“好孩子,你娘的事我心里有數,只是如今,宴兒在府里的境遇你也瞧見了,若不是念著那姜氏有個好哥哥,能拉宴兒一把,我必定會要她給你娘償命!”
水云一聽,就知道陸氏這意思,是蕭宴的前程要緊,要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最后放過姜令鳶了。
甚至往后還會繼續捧著姜令鳶這個殺人兇手,好讓她源源不斷地哄著她的好哥哥,在朝堂上給蕭宴助力。
至于她娘,只是一個不慎落水的下人罷了,沒有人會在意。
水云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,心都涼了。她紅著一雙眼,凄然地看著陸氏:“可是夫人,我娘她就這么白死了嗎......”
陸氏看著水云哭,心里也煩悶,心腹死了,她如何不難受?
可她到底還是覺得自己的兒子更要緊,于是心又冷了下來:“你現在是宴兒的妾室,他有了好前程,自然也有你的好日子過?!?
水云聞,臉色都扭曲了。
她爹死的早,她和她娘相依為命這么多年,如今她娘死了,卻還要逼著她對殺人兇手感恩戴德,她做不到。
水云垂下眼眸,掩去眼底一片恨意:“是,夫人。妾身知道了?!?
陸氏打發了水云,徑直往姜令鳶的清歡院去了。
清歡院里。
姜令鳶正一臉痛苦地躺在床上。
清早,她院子旁邊池塘里撈出來個麻袋,丫鬟過來稟報說里頭是王嬤嬤,死了多時人都泡得已經浮腫發囊了,立刻就嚇得她小腹一痛。
繼而又覺得身下一熱,竟然又出血了。
她都要崩潰了,這次沒叫牧大夫,直接就叫管家去宮里請擅長婦科的太醫來看。
“......雖是雙生男胎,胎像一直不穩,姨娘還是要精心養護著。”太醫也是皺著眉:“老夫給姨娘施針止血,再開一些保胎的湯藥,姨娘好好用著?!?
姜令鳶白著一張臉,她肚子里這兩個孩子,怎么就這么命運多舛啊。
屋門卻被一腳踹開了。
姜令鳶又是嚇得一個哆嗦,正要發作,抬眼一瞧,見是陸氏扶著丫鬟春杏的手走進來。
于是她就松了一口氣。
她想著,昨日陸氏跟大哥說話和顏悅色的,定然是瞧著大哥有前程,想讓大哥多提拔提拔蕭宴,故而,陸氏現在一定會捧著自己的。
這會過來,一定是擔心自己的胎像罷了。
她抿了抿唇,故作委屈地說道:“夫人,不知道是誰要害我的孩子,我好害怕......好在大夫已經瞧過了,孩子沒事!”
在她看來,陸氏一定會趁這個機會,好好安撫她一番。
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,陸氏一不發,走到她床邊,伸出手,狠狠打了她一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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