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尚書府。
楚氏正在和姜澤哭訴:
“......公子,你有所不知,令鳶變成如今這樣,都是被大小姐給害的。”
“那日她回門時(shí),令鳶不過勸了她一句,說她這樣換親作踐自己,她的母親泉下有知,定然會(huì)心疼的。可她卻因此記恨上了令鳶,覺得令鳶在諷刺她沒有娘親教養(yǎng)......”
正說著,姜澤忽然抬頭看了她一眼。
那一眼漠然而冷戾,瞬間讓楚氏什么話都咽了回去。
她悻悻地站起身來:“你先忙著,我去替你準(zhǔn)備晚膳。”
姜潯淡淡地嗯了一聲,低下頭,端起書案上的茶盞,淺飲一口。
楚氏走后,書房里一片空寂,隱約聽見風(fēng)吹葉子的沙沙聲。
姜潯抬手就將手中的茶盞砸在地上,厲聲喝道:“出來!”
狄青利落地從屋頂躍下,翻身從后窗戶進(jìn)到書房里,手捧密信單膝跪地:“姜大將軍,小的奉我家將軍之命,將此密信托付于您。”
“你家將軍?”姜澤將信將疑地重復(fù)了一句,瞇了瞇眼,看著狄青:“他到底怎么回事?”
狄青極快地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清楚:“將軍現(xiàn)在只能偶爾保持著清醒,故而,請姜大將軍代為查案。”
姜澤默了默,到底應(yīng)了一聲:“把信拿過來給我瞧瞧。”
“是。”
他一目十行地看完那些密信,臉上的神色十分凝重。
蕭景弋在信上說,他懷疑自己被劫殺一案,與瑞王有關(guān)。
并且還說,國公府的賬冊有大問題,可能是蕭景平暗中在替瑞王養(yǎng)兵。
請姜澤將此奏折代為呈交給皇上,再秘密查證此事。
“國公府的賬冊呢?”姜澤眉心蹙起:“他怎么知道賬冊有問題的?”
狄青再開口時(shí),語氣頗有幾分與有榮焉的驕傲感:“賬冊的問題是被我們四夫人查出來的!賬冊也偷偷運(yùn)出國公府了,放在嵐翠軒的鋪?zhàn)永铩!?
“姜令芷。”姜澤從牙縫中擠出這個(gè)名字,唇角勾起一抹譏諷:“那她還真是有能耐。”
狄青從他語氣中聽出不對(duì)勁,卻又十分不解,姜大將軍怎么這樣說話呀?
他們不是親兄妹嗎?
知道四夫人這么厲害,不是應(yīng)該很欣慰才對(duì)嗎?
他不明白,可這些事,也不是他一個(gè)隨從能去探查的,他只好低下頭。
好在姜澤很快又出了聲:“她人在哪?”
狄青忙道:“這會(huì)兒和在鋪?zhàn)永铮腊步稚系膷勾滠帯!?
姜澤修長的手指輕輕把信疊好,裝回信封里,冷淡道:“回去告訴你們將軍,這事我應(yīng)了。”
“是!”
狄青走后,姜澤看著那封信,長長地嘆了口氣,轉(zhuǎn)身將它收進(jìn)帶鎖的匣子里。
還真讓姜潯給說著了,看在蕭景弋的面子上,他還真是一時(shí)不能再?zèng)_著姜令芷動(dòng)手。
姜澤出了書房,并沒有急著出門,而是朝著祠堂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他取了三支香,燃起后,對(duì)著魏嵐的牌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