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才微微亮,姜令芷就掙扎著睜開眼。
她稍微一動,就覺得渾身酸軟。
昨夜倒是不疼了,甚至到最后還有些舒爽,可就是累,太累了,簡直比自己從前下地拔一天草還累。
她好想賴在床板上再睡個天昏地暗。
蕭老夫人體恤,吩咐府里小輩們只用初一十五的時候,去榮安堂請安。
她就算是在這順園睡上一天,也不會有人說什么。
但她惦記著昨夜的事,還是撐著胳膊坐起身來,推開屋門吩咐道:“狄紅,你去牧大夫那等著,等他起了,請他來瞧瞧將軍。”
狄紅頓時滿臉擔憂:“夫人,將軍他可是有什么不好了?”
姜令芷就趕緊安撫他:“將軍沒事。不......他有事,可能是好事,他好像恢復知覺了......哎,我也說不準,你快去,快去牧大夫那!”
狄紅一聽這話,激動得跟什么似的。
他從前也是跟著將軍行軍打仗的,自然不是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。
可四夫人她,她......好像真的旺將軍啊!
狄紅忙不迭的應了聲,轉身就往外跑,跑了兩步,又轉身跑回來,二話不說對著姜令芷恭恭敬敬磕了個頭:“夫人,您對將軍的大恩大德,屬下永世不忘!”
姜令芷又忙不迭地去扶他:“哎,你這人,跟你說了別這么見外......”
狄紅哪敢讓她扶,忙自行站起身來,抬起袖子擦了擦臉:“夫人,您快回屋吧,屬下這就過去。”
牧大夫自打從藥王谷將蕭景弋送回來后,就被老夫人給留在一直在國公府住著。
他雖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,但語間卻也很是敬重蕭將軍為人,不僅同意住下,還每日早晚都會來請一次平安脈。
狄紅過去的時候,他正在院里練五禽戲,一聽說狄紅這樣說,也跟著激動起來。
忙拎起藥箱就快步往順園去。
他一邊把脈,一邊捋著胡須問道:“夫人,將軍是如何有知覺的?”
姜令芷想著昨夜的情形,就有些不好意思:“昨夜我摸到他胸口,他好似覺得有些癢,起了些雞皮疙瘩。”
牧大夫略一沉吟,轉身從藥箱中取出一包銀針來,又拿燒酒去泡著消毒,隨后掀開他的被子,撩開他的寢衣,挑了幾個痛感明顯的穴位,手上的銀針扎下。
果真,蕭景弋額頭浮起一層冷汗。
“沒錯!沒錯!”牧大夫忙收了針:“將軍的確是恢復知覺了,老夫再去給將軍開個藥方子!”
屋里下人都是激動不已,這才短短幾日啊,將軍就恢復知覺了,那將軍一定會醒過來的!
被痛出冷汗的蕭景弋十分無奈。
就沒別的法子證明一下嗎?
非要那么下死手地扎他那么幾針嗎?
真的很痛啊。
只是,聽著屋里下人們興高采烈的說話聲,他好似也覺得一顆心熱鬧了幾分。
看來,還是有許多人是盼著他醒來的。
姜令芷更是高興,她大手一揮,沖著那幾個伺候的丫鬟小廝說道:“你們幾個伺候將軍盡心盡力,到月底每人多發一月的月例銀子。”
“多謝四夫人!”
眾人高興極了,四夫人上回就賞了一個月的月例了,這會兒又要多發一個月的月例,四夫人真是大手筆,往后做事要更精細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