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令鳶卻是沉不住氣,哭著從屏風后頭跑了出來,跪在地上,拉住了陸氏的衣袖,楚楚可憐道:“夫人,我愿意嫁給蕭宴,哪怕是妾,我也愿意!”
“哼!”陸氏鄙夷地看了她一眼,這才又坐了回去:“你倒是識相!”
“我與蕭宴是真心相愛的。”姜令鳶哭得眼圈通紅:“還請夫人不要誤會。外頭的傳,我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。但令鳶發誓,那絕不是我和我娘傳出去的,先前夫人已經許諾會來提親,我何必再做出此事自毀名聲呢?”
她現在是真的恨極了,自己只是一時不穩,為什么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?!
不過不要緊,只要她進了國公府,勾住蕭宴的心,不愁沒有被扶正的機會。
如今最緊要的,還是別讓陸氏因此記恨她才是!
陸氏瞇了瞇眼,不屑道:“姜二姑娘可莫要當人人都是傻子,就這點小動作,難道我們國公府還能連這點事都查不清了?那四處去傳話的,可不就是你們府里的朱嬤嬤?”
姜令鳶臉色發青,透著一股子狠勁,她咬了咬唇,仰頭看著陸氏:
“夫人,您有所不知,那位朱嬤嬤,她是我爹爹先頭那位原配夫人的陪嫁嬤嬤。那位夫人死后,朱嬤嬤留在府里照顧我兩位哥哥,我姐姐從鄉下回來后,朱嬤嬤又一直照顧我姐姐。她跟姐姐十分親近……”
她沒有再說下去了,話說到這個份上,已經足夠聽得人自己補全剩下的部分了。
果然,陸氏一番沉思,臉色難看地盯著她:“你是說,那位朱嬤嬤是聽了姜令芷的話,才去外頭傳謠的?”
姜令鳶艱難的點了點頭,慘然道:“夫人,姐姐她換親嫁給蕭將軍那個昏迷不醒的癱子,心里自然有氣,那日回門她便是對我和我阿娘橫挑鼻子豎挑眼的,又怎肯眼睜睜地看著我與蕭宴安生成婚?”
陸氏倏地站起來,只覺得一股氣血涌上頭:“賤人!這個賤人!”
她一雙吊梢眼滿是殺意,猛地瞥向楚氏:“姜夫人,那位朱嬤嬤呢?”
“額,昨日不慎落水了,撈起來的時候,滿身酒氣,人已經沒氣了。”楚氏又不傻,令鳶都把事挽回到這份上了,她哪會拖后腿?
忙伸手擦了擦眼淚:“那朱嬤嬤原本從不飲酒的,想來也是知道自己做了錯事,于心不安,才......”
“難為閻王倒是肯收她。”陸氏臉上一片恨意,她低頭看了姜令鳶一眼,神色緩和了幾分:“起來吧,好好養著肚子里的孩子。三日后,等著蕭家的轎子來接你。”
“是。”姜令鳶趕緊應下,勉強松了口氣。
陸氏拂袖而去。
姜令鳶半靠在丫鬟春柳的身上,眼底一片陰冷。
......都怪姜令芷!
若不是她耍心機,讓姜潯軟化了態度,自己又怎么會慌不擇路出那種昏招?
若不是因此惹怒了蕭國公府,自己又怎么會淪落到做妾的地步?
“姜令芷,這是你自找的。”姜令鳶咬了咬唇:“我不會讓你擋我的路,更不會讓你搶走屬于我的一切!陸氏的手腕,你就好好受著吧!”
楚氏到底心疼她:“鳶兒,這做妾的日子可不是好過的,你......”
姜令鳶勾了勾唇角,回頭拉著楚氏的手,滿眼斗志:“阿娘,你放心。往后日子還長著呢,我就不信,我永遠都只能做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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