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宴紅著眼眶,手背上青筋直跳,他跳起來指著姜令芷喝罵道:“你這個女人,真是蛇蝎心腸!”
里屋的氣氛壓抑又緊迫,老夫人一直瞇著眼。
陸氏忍不住先開了口,聲音泛著寒氣:“姜氏!令鳶說你推了她,害她摔倒,差點傷了孩子,你可有什么話說?”
姜令芷譏誚的勾了勾唇角:“大嫂,我當然有話要說。僅憑她一面之詞,怎么能確定就是我推了她呢?衙門辦案還要講究個人證物證呢,方才園子里那么多人都瞧見了,分明是她自己沒站穩摔倒的。”
“奴婢親眼瞧見的,是你推了我們姨娘!”丫鬟夏月趕緊站出來作證。
姜令芷嘴角笑意莫名,偏頭看向夏月:“你身為姨娘的丫鬟,明知她有了身孕,為何不照看好她?偏偏給我逮到了推她的機會?”
說著話鋒陡然一轉,聲音冷戾:“賤婢!分明就是你護主不力,害得令鳶摔倒不說,還敢反咬一口,真真是伶牙俐齒啊!”
夏月一噎,臉色發白,辯駁道:“奴婢和春柳是一直緊緊跟著姨娘的,是春柳被責罰后,姨娘身邊就只剩下奴婢一人,所以才阻止不及,讓你得逞的!”
“哦?”姜令芷勾了勾唇角,“當時,我推著將軍的素輿,前頭有五姑奶奶和大姑娘,身后還有雪鶯和云柔兩個丫鬟跟著,我就當著那么多人的面,忽然想不開,去推了你們姨娘?”
姜令芷說得很有明白,陸氏也覺出了幾分疑惑,但是蕭宴擺明了是不信的。
蕭宴覺得,姜令芷從小在鄉下長大,又潑又瘋,做事不考慮什么后果,成婚那日的事,她一定還在記恨著自己和令鳶,所以一時沖動之下,做出這種事來,也不足為奇。
又一想,當時還是他見著姜令芷簪花時格外貌美,才讓令鳶去尋她說話,
于是就更惱怒:“令鳶她心地善良,她一心想與你和解,是你空有一副美貌皮囊,卻如此心腸歹毒,不顧一切地就想害她!”
姜令芷覺得好笑,他罵她就罵她,竟還夸她美貌?
泰然自若道:“我是四夫人,她是侄兒你的妾,我這個做主子的,與奴才有什么好和解的?”
蕭宴哪里料到,姜令芷又會搬出身份來壓人,頓時想到自己上回對她不敬,受的那十棍子家法,一下子打了個哆嗦。
里屋一時沉默了下來。
姜令鳶無法,只得又沖著姜令芷恨聲道:“阿姐,你為什么不肯承認?就是你推了我!你......”
姜令芷輕輕道:“令鳶啊,東西可以亂吃,話不可以亂說,你這樣滿嘴噴糞,萬一哪一日你的兒子們當真后悔托生在你肚子里呢?”
“你......你!”姜令鳶瞪大雙眼,瞳孔緊鎖,心里被惶恐籠罩。
這個女人怎么這么可怕又放肆?
當著蕭老夫人的面,她也敢這般沒個忌諱?
姜令芷冷哼一聲,面不改色:“令鳶,你若是真為自己的孩子著想,就承認呀,是你自己擔心被怪罪,所以才要把這樁過錯栽贓到我頭上的。”
蕭老夫人皺著眉,冷厲的視線落在姜令鳶身上。
姜令鳶終于慌了,指著姜令芷的鼻子尖叫道:“你、你撒謊!明明就是你包藏禍心、心思惡毒,就是你推了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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