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慧茹住的禪房有些偏僻靜謐,在靠近偏門的一處竹林旁。
沈慧茹見到姜令芷過來,她眼睛一眨,就熱切地迎了上來:“小舅母,你來了?!?
姜令芷瞇了瞇眼,開門見山道:“云柔呢?”
誰知,沈慧茹認錯認得極快:
“小舅母,我錯了,你知道的,我也想抄寫那求子的經書,只是聽小和尚說,最后一卷經書被你拿走了,我就想去借,一時情急才......哎呀,云柔在那好好的喝茶呢,你放心吧?!?
說著,眼珠子咕嚕嚕一轉,上來又拉著雪鶯的手:“方才一時情急打了你,你可別往心里去呀,我給你斟茶賠禮好不好?”
雪鶯哪敢讓主子給她斟茶賠禮,忙擺擺手:“不,不.....表小姐,這可使不得?!?
沈慧茹還是笑瞇瞇的:“那你去瞧瞧云柔吧,我跟你主子說說體己話?!?
雪鶯忙看向姜令芷,面露為難。
姜令芷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:“沒事,你去看看,帶云柔先回去。”
“是......”
屋里一時間,只剩下姜令芷和沈慧茹兩個人。
姜令芷心中冷笑,就是不知這沈慧茹打的什么算盤,手段會不會比姜令鳶高明一點。
沈慧茹嘆了口氣,挨著她坐下,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來:
“小舅母,你不怪我就好,實在是沒孩子這事兒,都快成我的心魔了......你也知道,咱們女人嫁了人,若是沒個孩子傍身,實在是......唉。”
姜令芷不動聲色地跟著嘆了口氣,就順著她的話配合著她演:“是呀,說起這事兒,我也難過得很呢?!?
沈慧茹悄悄松了口氣,又做出一副羞愧的模樣:
“小舅舅如今這幅情形,小舅母心里應當是更急切的,都是我不好,我不該搶小舅母的經書......若不然,咱們一起抄經吧?”
她誠懇而又親切的語氣,就好像兩個人真的是相識多年無話不說的閨中密友一樣。
姜令芷兩只眼睛轉了轉,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,但其實抄抄經也行,畢竟她屋里沒硯臺了,回去也抄不成。
見她應下,沈慧茹高興地就要往外走:“小舅母,我這就叫人去再搬一張桌子進來......唔......”
姜令芷心想著,你這不跟方才姜令鳶一樣的招數嗎?
一回生,兩回熟,她想了不想的就手掌握拳,指節曲起,敲上了她的啞門穴。
于是沈慧茹連話都沒說完,就這么翻著白眼,癱軟在地。
姜令芷默默地收回手,她雖然不會醫術,但是托鹿茸的福,認了幾個防身用的穴位,譬如這啞門穴,便是能讓人口不能,毫無意識。
她拎著沈慧茹,將她扔回床榻。
隨即掃視了一眼桌案上,順手就拿起沈慧茹的硯臺,帶著放在桌案上的那卷經書,回了自己的住處。
卻不知寺里已經亂起來了。
僧人匆忙帶人去后山,結果正撞上那群匪徒欲行不軌。
好在僧人都是會武的,立刻便將那幾個匪徒拿下,救下了姜令鳶。
待把她抬出來以后,發現她身上所有值錢的首飾都沒了,渾身上下還散發著一股屎尿餿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