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她的一雙兒女,雖然她一直偏疼承稷多一些,但到底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。
何況,承稷現(xiàn)在還瘸著腿。
她抱著周太后的腳不住地哀求。
這么多年,是周太后一直指點著,讓她從一個小小貴人爬上貴妃的位置。
如今她能仰仗的,也只有周太后了。
周太后拍了拍她的肩頭,輕笑了一聲:“好了,起來吧。就算不為著你,哀家也要為著周家想一想。”
“多謝姑母,”周貴妃趕緊起身,親自扶著周太后進了里屋,坐上軟榻。
周太后摸了摸長長的護甲,挑了挑眉,意味深長道:“承稷和舞陽的事你且放心。哀家有法子,叫皇帝不疑心他們,畢竟,咱們榮國公府,還指望著承稷呢。”
聽到周太后這么說,周貴妃立刻放松下來。
她最擔(dān)心的,便是承稷和舞陽被連累。
只要周太后有法子解決就好。
周貴妃不疑有他,忙表態(tài):“多謝姑母替媚兒謀劃。”
周太后輕哼一聲,似乎是在責(zé)備她沉不住氣。
又道:“哀家已經(jīng)派人去繁樓打聽過了,說是那出戲,是姜二公子和蕭四夫人排的。哀家倒是好奇,他們是從哪知道的內(nèi)情?”
周貴妃趕緊道:“妾身從未向別人說起過......”
周太后白了她一眼:“哀家沒有怪你,哀家是說,知道是誰害的你,就盡快除了。嘴不嚴的下人,往后也莫要再用。”
“是,姑母。”周貴妃忙答應(yīng)下來。
上次夏日宴的事情還沒清算呢,姜氏這對賤種兄妹居然又來設(shè)計她?
既然他們嫌命長,那就早些去死好了。
周太后站起身來:“算算時間,皇帝也該下朝了。接下來,就得看你自己個兒的本事了。”
周貴妃點點頭。
揣摩圣意這么多年,對付佑寧帝,她還是有信心的。
佑寧帝黑著一張臉到了周貴妃的鳳藻宮。
周貴妃只穿中衣,慘白著一張臉,掙扎著從床榻上起來接駕。
她半蹲在地:“皇上萬安。”
良久,都沒有等到佑寧帝喚她起來的聲音。
不過她一點也不著急。
佑寧帝這個時候定然是氣怒萬分的,她就裝作一副懵懂無知的表情好了。
只要佑寧帝呵斥她一句,她就開始掉眼淚。
佑寧帝半晌沒說話,忽然俯身扣住周貴妃的下巴,逼她抬起頭與其對視。
周貴妃三十有七,保養(yǎng)得當(dāng),一雙杏眼滿含著少女的天真。
佑寧帝以往光是看到這張溫婉動人的臉,就覺得放松。
但現(xiàn)在,他卻只想知道,這張面具之下藏著什么。
他一字一句道:“朕賜死了瑞王,你,去太極殿,替他收尸。”
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