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鬧洞房去咯~”
也不知是誰喚了一聲,好些青年才俊都笑鬧著呼應(yīng)了,皆是跟在姜潯后頭,往新房去。
姜潯此人,一向瀟灑愛玩樂,交友廣泛,是以鬧洞房的人就格外多。
藍卿十分好奇,也拉著姜澤過去瞧。
姜令芷懷著身孕不好過去湊熱鬧,便和蕭景弋回了自己的明珠院,閑坐著喝會兒茶。
這會兒太陽已經(jīng)西斜了,紅彤彤的瞧著格外的誘人,就像是剛炸好酥油餅似的,姜令芷就有些看餓了。
她咽了口口水,蕭景弋便招手吩咐了院里的丫鬟,去小廚房下一碗雞湯餛飩,再做幾道清淡些的小菜來。
姜令芷:“你怎么知道我餓了?”
蕭景弋說:“本大仙靈機妙算。”
姜令芷笑著輕捶了他一拳,忽然說:“你讓狄紅去瞧瞧阮蝶是不是在咱們王府。”
蕭景弋當即一抬手,讓狄紅領(lǐng)命去瞧。
隨后又問,“怎么這會兒想起她了。”
姜令芷垂眸,輕聲道:“方才瞧見姜澤和藍卿,他們不僅都好了,走在一起也一直眉開眼笑的。我便猜測,他們定是已經(jīng)解開了蠱蟲的誤會。可他們似乎也沒有急著尋阮蝶算賬,那阮蝶必然是已經(jīng)偷跑去了武成王府,還倒霉催的被他們給扣下了。”
“喔,”蕭景弋點點頭,分析的很有道理。
他方才一直的都小心呵護著阿芷,生怕她磕了碰了的,只匆匆瞥了一眼姜澤和藍卿,還真是沒分出心思去想旁的事情。
這會兒聽姜令芷一說,他反應(yīng)過來,“你不想見姜澤。”
姜令芷頓時氣憤道,“誰要見他?我原本覺著,他從前只是對我不好。但是作為我爹的長子,作為姜潯的大哥,作為藍卿的未婚夫君,他勉強算是穩(wěn)妥周全的。
誰知,他中了蠱之后,竟然把未婚妻藍卿給忘了,還對著阮蝶那個討厭的女人百依百順的,我一想到這些就氣不打一出來!
雖說男人三妻四妾的也合乎情理,可他也太混賬了些。
也就是那時藍卿昏睡著不知道,如今才又被他哄騙了去......”
她話還沒有說完,嘴巴就被捂住了,蕭景弋聲音鄭重的糾正她,“男人一生一世一雙人才合乎情理。”
姜令芷看了他一眼,而后推開他的手,更氣了,“就是啊!我們姜家怎么可以出他這么一個朝三暮四,哄騙姑娘真心的人渣?他算什么男人!”
蕭景弋沒意識自己表忠心的話竟又坑了姜澤一把,一時有些過意不去,便又替他找補了一句:“他是中了蠱,也不是誠心如此的。”
姜令芷鼓起臉頰:“怎么就屬他借口多?那我問你,若是你中了蠱,你會忘記我嗎?”
蕭景弋鄭重道:“我不會讓別的女人近我的身。”
姜令芷嚴肅地看著他好一會兒,最后下了結(jié)論,“你看,你看,你這樣的就是好男人,不愧是我的夫君!”
她說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,瞇著眼睛的樣子像極了得意的小狐貍。
蕭景弋卻將她摟緊懷里,臉頰在她脖頸摩挲,聲音輕輕的,“嗯,天底下只有我配做阿芷的夫君。”
姜令芷沒來由地臉紅了,她覺得自己胸腔中像是住進了一只撒歡亂撞的小鹿。
她含含糊糊的說,“干嘛說這么多甜蜜語——”
她話還沒說完,就扣住了后腦勺,被迫地往前湊了幾分,蕭景弋垂眸吻她。
落日余暉傾瀉一地,橘紅色的光輝將安靜的院落包裹。
天朗風清,良人相伴。
就在姜令芷快要喘不過氣時,蕭景弋才松開她的唇,鄭重道,“哪有什么甜蜜語,說的都是真心話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蕭景弋溫聲道,“你不想見姜澤,咱們晚上便不回去了。等一會兒賓客散了,他和藍卿定是要過去處置阮蝶了。”
姜令芷依偎在他懷里,點點頭:“好。”
......
姜潯好不容易送走了鬧洞房的各位狐朋狗友,跟他們到席面上喝了些酒,說了些閑話,
才尋了個由頭,迫不及待地轉(zhuǎn)身回了婚房。
蕭玥一身喜袍,蓋著蓋頭,就坐在喜床上等他。
姜潯一向肆意,這會兒卻忽然有些緊張,他深吸一口氣往床榻前去,每一步都走得鄭重無比。
從喜婆手中接過秤桿,挑起蓋頭,便瞧見那張溫柔端麗的臉。
蕭玥本就生得冰肌玉骨,這一身嫁衣穿在她身上,更是美艷的不可方物。
尤其是她還抬著一雙瀲滟的眸子看過來,姜潯瞬間就覺得心臟軟成一片。
他抬手讓屋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,起身給蕭玥倒了杯茶水,“喝口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