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家這三個大丫鬟調教的比不少人家的千金小姐還要體面精致,帶在身邊服侍能長不少臉面。
盧氏看得眼饞,就張口要了過去。
那時候周晚吟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七歲小丫頭,哪里敢說不字。
“退婚的時候光顧著退嫁妝,忘了把人也要回來。”周晚吟有些煩悶。
她對那些被柴家要走的人記憶不深,算算年紀,也早該得了恩典配了人家了,加上又都是聰明伶俐的,所以覺得她們應該過得挺不錯的。
“世子夫人的堂姐是先太子的太子妃,柴家雖然沒落了,但她二人也說得上話,姑娘若想要把人要回來,還得從長計議,找個緩和點的法子。”沁雪瞧著周晚吟的臉色,低聲提醒道。
盧氏的臉面,可不像柴家那樣可以隨便踩。
周晚吟點了點頭。
柴家一大家子又蠢又壞,表面上裝的斯文體面,其實最擅長的就是胡攪蠻纏,欺軟怕硬。
但盧氏卻不這樣。
盧氏的體面是真體面,她會審時度勢,做事又明快爽利。會讓人家真心的喜歡她,相信她。
十年前在江南,就是她哄住了周家夫婦,讓他們辭退了女兒的乳母。
要不是沒了最親近的乳母,孤身一人寄居,周晚吟在柴家的這十年,不會這么艱難。
國母殯天,皇帝病了,霍云為防生亂,早將宮內戒嚴,宮妃嬪都去了太后宮里等消息。
柴家這雞飛狗跳的婚禮也就傳進了太后宮里。
“柴家也太不知輕重了,竟敢阻攔殷將軍,鬧成這等模樣,豈有此理!”
本朝太后姓顧,顧氏是江南豪族,祖上同殷氏也有些姻親關系。
姻親遠了之后,雖然平日里不親近,但出了事兒,打了殷家的臉面,那就是連著她這親戚也不放在眼里了。
“娘娘息怒,也是事出突然,護國公那一家子自己不成器,您也是知道的,家里管事的老太太都快八十了。”先太子妃盧寒煙賠笑道,“那老婆子沒什么見識,哪里能同太后比,懂得軍國大事。她那樣的年紀,只曉得那些規矩禮儀,成日里念著夫為妻綱的。”
她這樣說,太后倒不好多責備了,當著眾嬪妃的面,難道要說夫為妻綱是錯的?
為著上峰的命令,為著別的要緊事,就能違抗夫君的命令?
這要是天下女子紛紛效仿,都去學殷溪報效國家,建功立業,誰來伺候夫君?誰來繁衍子嗣?
盧寒煙見太后的怒氣被止住了,趕忙勸道:“好在嘉盈縣主冒死攔下了殷溪將軍,兩邊都散了,并沒有鬧到不能收場的地步。”
太后愣了一下:“嘉盈縣主是誰?”
“太后忘了么,就是前些日子給驃騎將軍捐了軍餉的那個姑娘,封的縣主。”
太后沒見過周晚吟,但是知道捐軍餉的事兒,對周晚吟越發滿意。
“哀家想起來了,那孩子是個好的,該賞!”
她說完一時又有些猶豫了,轉頭望向盧寒煙:“哀家就不學柴家那沒見識的老婆子遭人嫌了,你年輕,知道孩子們喜歡什么,你說說看,賞她什么好?”
盧寒煙笑了笑,溫聲道:“妾身倒是有個想法,只是怕這時候說有些不合時宜。”
“你說就是。”
盧寒煙想到堂妹遞進宮里的消息,和善的笑了笑:“縣主可惜是個姑娘家,不然也是個棟梁之才,不如娘娘給她挑個好夫婿。”
太后了然,國喪時候談這個確實不大好。
但話已經說到這里,突然歇了話題有些刻意了,便示意她繼續說下去。
盧寒煙體貼道:“她從前許配給柴家二公子,后來讓人家給退了婚,到底是被人退過的,不好再說婆家,不如太后給指婚個人家,再重用提拔她的夫君,這不比什么封賞都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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