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子安終于被打得暈了過去,殷溪有點嫌棄的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。
轉頭沖周晚吟說了一句:“多謝。”
她說完,覺得不夠有誠意,又說道:“欠你一份人情,改日還你。”
王氏眼睜睜看著殷溪把柴子安從她面前大搖大擺的拖走,絕望的倒在了地上。
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周晚吟,口中忍不住叫了出來:“你……你竟然同殷溪聯手做局禍害我兒子!”
周晚吟端坐在主位上,抿了口茶,微微笑了笑:“什么禍害不禍害的,你兒子如今乃是殷將軍帳下的人,私自逃離軍營,這是死罪你不知道嗎?”
“這還是我們姑娘心善,派人去叫了殷將軍過來,讓你們自己家里了了,這事兒也就過去了。若是讓人告發到巡防大營去,就不是打一頓這么簡單了。”采萍端了盞茶過來遞給王氏。
這時候上茶,便是送客的意思了。
王氏一巴掌拍翻了茶盞,抖著手指著周晚吟痛罵:“天底下竟有你這樣的女人,人家搶了你男人,你不去搶回來,還跟那狐媚子一道兒炮制你男人!蠢貨!活該十八了還沒人要你!”
“天底下只有你覺得你兒子是個寶而已,一個低賤的白身紈绔,無德無行,無恥無能,我為什么要搶?”
周晚吟放下茶盞,慢步走到王氏跟前,極不恭敬的伸手拍了拍她腫成了饅頭一般的臉頰。
“怎么?舅母覺得很委屈?”看著她敢怒不敢的眼神,周晚吟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“你兒子什么身份,殷溪什么身份?我是傻了嗎,得罪一個鎮南將軍去爭你兒子這種賤人?”
“我當然是把你兒子踩進泥地里,送給殷溪玩啊。”
“毒婦!你們都是毒婦!”王氏瞪著周晚吟。
又恨,又不敢相信。
只剩下了絕望的嘶吼。
她叫喚的太吵了,采蓮帶著幾個丫頭,七手八腳的把她給轟了出去。
王氏像條喪家之犬一樣灰溜溜的爬上了馬車。
這些年來,她對周晚吟這個外甥女兼準兒媳除了拿點婆婆的派頭,其實并沒有什么不滿。
她不是不知道兒子素來喜歡沾花惹草,不是不知道兒子喜新厭舊。
她覺得那都是她兒子有本事,能讓這些女人為了她兒子爭風吃醋,患得患失。
只有這些女人都來爭搶她兒子,她兒子才能輕輕松松的把她們的東西弄到手。
可是她沒想到,周晚吟,她不干了……
她不但不去搶她寶貝兒子,還告訴她,她的兒子,是很賤的賤人……
太傷人了。
“把這些東西都拿去扔了,晦氣。”林太夫人過來,指揮著人把王氏和柴子安用過的杯盞都拿去扔了。
周晚吟過去,笑盈盈的扶著她坐下勸她先消消氣。
“這些黑心肝的東西,還敢咒你說不到好人家。”林太夫人身份特殊,不愿多和朝臣接觸,避在了佛堂里,也聽了幾句。
她心里頭十分不痛塊。
“這孤身一人的姑娘家,在有些人眼里,就是塊肥肉,千方百計的擺布你婚事,想把你的東西都吃進嘴里。”林太夫人氣沖沖的罵了一聲。
周晚吟倒沒那么在意,趕忙讓人過去,把采繁給叫了過來。
采繁早和采蓮采萍抱著哭了一通,在房里休息了好久才止住,拉著周晚吟的手眼眶又紅了。
“咱們姑娘出息了,這么些年,總算是熬出頭了。”采萍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,趕忙勸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