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四瞬間紅了臉。
“娘,你怎么說這個,在你眼中,我是那種人嗎?”
宋春雪面不改色,“說實(shí)話,你們弟兄幾個,你跟老二在男女之事上面,很容易朝三暮四,別問我是怎么看出來的,問就是我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面都多。”
老四蹙著眉頭,“哼,娘這就是偏見,我們就是……在林中私會了半日,沒做那種事。”
這話說完,他臊得站了起來,“我去趟茅房。”
江紅英兩口子偷笑,宋春雪神色如常的吃了兩口肉。
“娘,如果老四鐵了心要去,你會去提親嗎?”江紅英笑問,“看老四的樣子,他對人家中意的不行。”
“會,他非要去,我總不能因?yàn)檫@個落了他的抱怨,也許人家就是天生一對兒。”
前世老四在外面成的親,兩親家根本就沒見過,冀縣地處平原,糧食收成好,家境比江家富裕多了。
那時的宋春雪沒本事拋下家中的活物,千里迢迢去認(rèn)親,老四也不需要她上門給他丟人。
這回,老四說了她就去,她要給自己爭口氣。
次日,老四去了江紅英住的院子看了看,還跟著何川去地里看了看。
何川這些日子一直在地里鋤糧食,打理藥材,早出晚歸。
有時候到賣牲口的地方轉(zhuǎn)一轉(zhuǎn),想物色一匹騾子耕地。
等到了五月末就該種蕎麥了,還有幾畝地空著。
他這個當(dāng)女婿的只會種地,如今他來了,怎么能讓娘花錢找人種地。
這幾日,他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置辦齊了務(wù)農(nóng)的工具,現(xiàn)在就差牲口。
他也想著總?cè)ピ滥讣依镂股谝膊皇莻€事兒,可以在莊子后面的空地里,花錢買下地,然后打個圈牲口的。
岳母的馬不是耕地的料,馬是有傲氣的,耕地很難馴服,他還得買個母驢耕地。
這樣想著,騾子不比公驢,不然他還得背上飼料上別人家給母驢配種。
聽到姐夫念叨著這些,老四陷入了沉思。
但他并未說什么。
宋春雪明白,老四心里肯定會不舒服,尤其是去紅英家轉(zhuǎn)一圈。
但她沒有主動跟老四解釋什么。
她來到街上,打聽了一下這附近口碑最好的木匠,想著請木匠去家里做木活。
至于木材,她想買現(xiàn)成的好木材。
李家莊子上有她年輕時種的楊樹柳樹,也有孩子他祖父種下的大柳樹,能當(dāng)棟梁之材的那種。
但是柳樹本來就不貴,她來回折騰一番還不如花錢買木材。
最終,她找到了城東的溫家木匠,上門講述了自家要修補(bǔ)和重做的家具。
“就是城中那個大堡子啊?”溫木匠笑道,“原來那院子被你買下了,好說好說。我聽說那堡子里的房子做得很漂亮,還有閣樓呢,一直沒機(jī)會親眼看看。”
宋春雪笑道,“那就有勞你了,除了圍欄和門窗,我想著再做幾個凳子,兩張桌子。”
“桌椅我可以做好了搬到你家去,圍欄門窗交給我,不知何時動工?”
溫木匠耳朵上別著一根碳棒,頭發(fā)上沾滿木屑,似乎迫不及待的想開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