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好?
謝征這幾日很喜歡這樣問她。
宋春雪笑道,“當然好,等時機合適就動身,免得太老了走不動道兒,爬臺階的力氣都沒有。”
“不會那么久,信我。”謝征握住她的手指,“我會早些辭官的,解甲歸田游山玩水,陪你去江南。”
“那不行,當官多好,你若是走了,萬一下一個爬上來的人跟王燦一樣,你想回來都晚了。”宋春雪不贊同他這個想法,“你是個好官,若真辭官了,信不信皇上又覺得是我拐跑了你,再次拆散我們?”
謝征剛想說什么,門口有人敲門。
“什么人,不得胡來!”
門外傳來劉春樹的聲音,“你找誰,報上名來。”
“官爺別惱,我是來找宋春雪宋道長的,剛才我看到她進了這間廂房……”
“去去去,你看錯了,哪兒涼快哪待著去,驚擾了我家先生有你好果子吃。”劉春樹不客氣道,“再不走我就讓人扔你下去了。”
宋春雪喝了口茶,知道外面的人是姚曼的丫鬟。
她剛才在走廊上就看到了,知道這些天姚曼也來金城了,試圖找她來解釋之前的事。
宋春雪知道,姚曼從來不是那么簡單的人,她不但帶想道歉,還想順帶辦成自己的事兒。
一點誠心都沒有。
據老四說,姚曼已經跟唐毓秀套上近乎了。
提起唐毓秀,幾個月前,道長忽然變得不對勁,還是跟她見面之后的事。
所以宋春雪不想跟唐毓秀扯上關系,麻煩的緊。
“劉春樹挺有眼力見的,知道我不想見她,待會兒給他加點菜,多賞他一壺酒。”
謝征點頭,“不錯,他做事我放心,聰明伶俐還忠心,希望能跟我久一點。”
“從前的人跟得不久嗎?”
提起從前,謝征有幾分無奈,“自從被貶官,我身邊的隨從換了一波又一波,最長的跟了三年,有背叛的,有吃不了苦的,有成了親不好跟來的,還有做事笨手笨腳使喚不動的,劉春樹是個例外,至今有五年了,我去哪都跟著。”
宋春雪點頭,“那要好好待他,讓他多回家陪陪妻兒,不然哪天不跟你了,估計你要哭。”
“扣扣扣。”
不多時,劉春樹敲門,推開一條門縫。
“大人,方便上菜嗎?”
“進來吧。”謝征笑罵他,“剛夸你呢,你的鬼心思比我們倆都多。”
劉春樹帶著小二進來,“大人冤枉,小的只是沒那么笨而已,心思還不夠玲瓏,還需要歷練。”
謝征笑而不語。
“你們在外面加一桌,多要些好酒好菜,大人說你們辦事得當,賞你們酒喝。”
劉春樹笑得跟朵花似的,“謝過大人,謝過道長。”
出了房門,他多要了碗米飯,點了兩個下飯的菜,打算飽吃一頓。
據說這兒的米飯特別香,他今天終于有機會嘗嘗了。
他們悠閑的吃過午飯,又往高處走了許久,下山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。
“要不要在這山上住下?聽說晚上在這兒賞月也不錯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,謝征的聲音很輕,被風一卷輕飄飄的,不太真切。
宋春雪抿唇失笑,“好。”
他們去了另一家客棧,要了間上房。
酒菜很簡單,宋春雪要了碗清湯面。
目的太明顯,謝征反而有些不好意思,喝酒的時候有些沉默。
仿佛在醞釀說什么才不會尷尬,急得腦門上出汗了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。
窗邊的桌上放著兩盞燈,燈罩上的水墨畫朦朧夢幻,燭火在里面搖曳,像謝大人的心一樣。
“喝兩杯,咱們要下棋嗎?”
他最終找了個不太新鮮的由頭打發時間。
“我不會下,五子棋倒是會一點,很長時間沒下忘記了。”那都是小時候玩過的,在山上撿樹枝折斷,一人五顆棋子的那種。
“好,我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