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喜月看他的反應,輕輕笑出聲,“我覺得,憂郁與冷淡,比較適合現在的南先生。”
“而南先生對自己的定位是,背叛和見異思遷。”
“為什么?”南天昊遲疑著問出聲,“我為什么會給自己定位為背叛和見異思遷?”
“南先生,我了解過你這段時間的情況。”
“當然,是南梔給我的信息,也是南梔拜托我的,如果有冒犯到你的地方,還請你原諒。”
陳喜月坐在南天昊的對面,“南先生,從你跟著南天霖進來的那一刻,你的臉色雖然平和,但是你的眼神是緊張的,你有黑眼圈和紅血絲,雖然不明顯,但是我可以斷定,你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失眠。”
“即便睡著了,估計也是多夢淺眠。”
“你到了屋里坐下后,整個身體都很緊繃,喝茶的時候,你雙手握著茶杯,但是在輕微發(fā)抖,說明你內心緊張害怕。”
“你不敢讓心理醫(yī)生窺視你的內心,你也不敢說出自己所害怕的事情。”
“南先生,你這樣下去,對你的身心健康,會非常不利。”
“這份資料,是南梔讓我給你的。”
陳喜月說著,拿了一份資料遞給南天昊,南天昊接過,看完之后,他眼睛猛地就瞪大了。
陳喜月神情依舊溫柔,她眼神專注地看著南天昊,語氣溫柔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力量:“南先生,你想好,要和我聊聊了嗎?”
南天昊握著那份資料的手,在輕微地顫抖,好一會兒之后,他才閉上眼睛點頭。
“好,聊吧!”
“我害怕。”
南天昊說著,低沉磁性的嗓音透出了幾分痛苦。
“我經常做夢,夢到周嬌嬌讓我救她,她渾身是血,不停地喊我大哥,讓我救她。”
“我還夢到了在監(jiān)獄里面,被人毆打的那些場景,那些落在身上的疼痛,如影隨形,怎么也甩不掉。”
“我知道是賀正珉做的,他要為沈思淼出氣報仇。”
“我現在雖然出來了,但我還在監(jiān)管期,監(jiān)管期長達兩年,這兩年內,我必須小心翼翼走好每一步,絕不能行差踏錯。”
“我忘不掉,周嬌嬌是在見完我之后才自殺的。”
“我有責任。”
“我小時候帶她最多,寵她最多,但是她死的時候,我卻救不了她。”
“南先生,如果現在讓你報復賀正珉,你會做嗎?”陳喜月嗓音溫溫柔柔地響起:“畢竟你只是欠了沈思淼,并不欠賀正珉。”
“賀正珉的行為,其實和當初你縱容周嬌嬌去傷害他人,并沒有什么不同。”
“如果你想報復他的話,你也是能立得住理由的。”
“冤冤相報何時了,我不打算揭穿這件事情,更何況,沈思淼和賀正珉也讓我提前出來了。”
“賀正珉也是心理醫(yī)生,他了解人性,他做這一切之前,都已經規(guī)劃后面的每一步。”
陳喜月嗓音溫柔,她起身關上窗戶,讓外面的風不能再吹進來。
“監(jiān)獄里面那些痛苦的記憶,我可以幫你忘掉。”
“當然,你也可以靠自己強大的意志力和執(zhí)行力,來放過自己,和自己和解。”
“假若你做不到,那我?guī)湍恪!?
“幫我?”南天昊茫然地看著陳喜月,“靠自己,我不覺得自己能行。”
“如果能行的話,我這段時間,就不會每天晚上失眠,然后好不容易睡著了,就做各種各樣的噩夢了。”
“那么,我?guī)湍恪!标愊苍掳阉{色繡球花往南天昊面前又放了放,“我們讓繡球花的花語,成為浪漫和美滿。”
“南先生,你愿意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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