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他開口,那他們的女兒,怕是要萬劫不復了!
“那我能說話嗎?”厲自如開口,臉上的表情盡顯冰冷絕情,與剛見胡三娘時,判若兩人。
“藍叔,這件事,您怎么看?”
藍慶欲又止,目光在藍迪和厲初正的房門兩者間來回流轉。眸色深處,是痛徹心扉的責恨。
“我告訴你們!沒有確切證據,你們休要陷害我的女兒!”
“阿迪,跟我走!”
胡三娘的臉上閃過失望,隨后又堅決起來,她手死死拉著藍迪的手腕,狠狠地盯了一眼厲自如和舒禾,以及那個后來的于溯,而后轉身離開。
院門口堆了一群人,看著她們母女的目光十分復雜。
厲自如渾身都在發抖,他盯著藍迪離開的身影,眼睛像是化成一把刀,想不顧一切地沖過去,將那差點害了父親的人殺了!
可,多年一起長大的情誼又在他腦海浮現,女孩清脆的笑聲,甜美的笑容,靠在他肩膀時軟軟的樣子,讓他對自己剛剛的想法生出了幾分懊悔。
他,竟然對她動了殺意……
藍慶愣在那里,無法面對。忽然,他雙膝跪地,朝著厲初正的房門。
“即便阿迪是無意的,那也是造成族主病危的主要推手,藍慶替小女認罪,愿接受族主和少族主的一切懲罰!”
厲自如和費七臉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。
這件事,藍慶沒有任何錯。但為了他的女兒,他竟然當著這么多族人的面下跪,這件事,若是再追究,怕是無法收場了。
最后,厲自如只對藍迪作出了禁足的處罰,并沒收了她的骨哨,從此不能再做馭獸師。
至于藍慶,他并未做出任何處置。
畢竟如今族主病危,外界又虎視眈眈,御獸族正是內憂外患的時候,族內不能再承受任何損失了。
藍慶走后,院子里的人全都散去了,只留下費七和于溯。
厲初正的房內,厲自如坐在床榻下看著臉色紫黑的父親,內心一陣無力。
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對不對,可他只能這么做。
他不知道藍迪為什么要害父親,他找不到任何動機。只能相信她是無意的,也只有相信她是無意的,才能讓御獸族保持平衡,安穩。
若是換成父親,他會怎么做?
費七看著頹然的厲自如,眼中閃過幾分心疼。
“阿如,你做得很好。”他上前,輕聲安慰,想要鼓勵一下這個尚且年少的孩子。
權衡利弊,他能做到如此地步,真的很好了。
厲自如苦笑,雙目失焦,趴在父親的床邊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桌邊,于溯看著舒禾寫下的藥方,臉上越發的驚喜。只是聽說他們要去西山峰找紅指草,他臉色瞬變。
“你們要去西山峰?要找紅指草?”
舒禾糾正了一下,“準確來說,它叫軟骨草。”
于溯微顯尷尬,解釋道,“不好意思。我們族人從未見過那軟骨草,第一次得知這種毒素,也是在與西山族的一次沖突中。我們只知道那草長得紫紅,又是手指狀,有劇毒,便給它起了這個名字。”
“可是,那軟骨草生長在西山峰的懸崖峭壁上,極難采摘,連西山族都是花了好大的代價才得到那么一點軟骨草,你們真的要去嗎?”
“要!”舒禾堅定地回道。
這軟骨草可是百里墨卿解毒的重要一環,他如今的身子就跟個漏斗一樣,一點點地在流失生機,要是沒有軟骨草,他體內的毒是無法在短時間內清除的。
之前可能還是或有或無的東西,可現在,他吃了地心芽根,這軟骨草,便就成了必需的藥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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