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祐想的入神,忽然,百里墨卿的聲音再次響起,帶著詢問之意。
“楊參軍,你呢?今日前來,除了拜見本王之外,可還有其他的事?”
楊祐將心里的那些疑惑暫且放下,想起了今日來此的目的。
他挺起胸膛,直道:“啟稟王爺,下官此次前來,是想要找王爺要一個人。”
他的話剛說完,便聽張之儀出聲嘲諷,“楊參軍,您可真大的口氣啊!一個小小的參軍,竟敢找王爺要人。你們楊家是祖?zhèn)鞯摹恢旄叩睾瘛瘑幔俊?
楊祐擰著眉,大腹便便,昂頭挺腰地問道:“張將軍這話何意?”
“何意?”張之儀背著手在屏風(fēng)的外層,俊朗的臉上浮現(xiàn)幾分冷凝,“你家外甥,沒將今日軍營外發(fā)生的事告訴你嗎?”
“自然是說了!”楊祐臉上浮現(xiàn)質(zhì)問之色,“我還想問問張將軍呢,你明知道衙役們?nèi)ボ姞I,是要拿殺人兇犯,卻當(dāng)眾包庇,拒絕將人交出。”
“行將軍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張之儀冷哼一聲,“原來楊參軍是來質(zhì)問本將軍的,本將軍還以為,您是來革本將軍的職呢!”
“張將軍慎!”楊祐臉色巨變,下意識地看向那屏風(fēng)后的男人,慌亂不已。
軍中將領(lǐng)的任職和革職都是皇上親自決定的。
即便是像張之儀這樣的六品小將,那也必須是兵部上報給皇上,皇上看過之后,下了旨意,才能決定任職。
雖說東籬王被削爵,但畢竟還是當(dāng)今皇帝的親兒子,是正兒八經(jīng)的皇子!這種話在一個皇子面前說,豈不是讓他戴上了一個“意圖謀逆”的帽子?
“怎么?楊參軍都能決定軍中將領(lǐng)的任命與革職了?”
百里墨卿淡淡的聲音響起,看似毫無攻擊力,卻讓心虛的楊祐嚇得血色盡退。
“這,這完全是誣陷啊!請王爺明查!”
只聽“噗通”一聲,楊祐那近三百斤的身子猛地跪倒在地,將那青石板都差點撞碎。
舒禾站在外面,聽著都覺得疼。
她手里端著茶,并未急著進(jìn)去,反而是看戲一般,嘴角勾著笑。
“王爺,這都是張之儀的構(gòu)陷!下官從來沒有說出這樣的話,也不敢生出這樣的心思啊!”
“張之儀,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!你何其狠毒,竟然這樣污蔑于我!”
楊祐指著張之儀,滿臉的憤恨,眼睛里的怒火,仿佛像一頭餓極了的野獸,要將張之儀生吞活剝了一般!
“誣陷?”張之儀冷笑一聲,“看來,你那個小外甥,沒將事實全部告訴你啊?”
楊祐心臟一滯,臉上的憤怒轉(zhuǎn)變成不安和惶恐。
難道,是那小子在外面亂說話了?
“馬元,是你的外甥吧?”
張之儀的話,令楊祐的臉色更白了。
“今日在防備軍大營外,馬元當(dāng)眾叫囂,說本將一個小小的六品武將,您楊參軍一句話,便能讓我張之儀做不了將軍。”
張之儀臉上笑意頓失,只剩滿身的冷厲。
“他還說,在這北鎩城,您楊參軍,就是這北鎩城的天,整個北鎩城的百姓,都要看你楊參軍和那馬元的臉色過日子。楊參軍,您真是好大的威風(fēng)啊!”
楊祐只覺得五雷轟頂,將他整個人都要劈散了。他跪在地上,望著張之儀,竟半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“楊參軍,你,這是成了北鎩城的土皇帝了啊!”
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,聽不出半點情緒,看不出任何喜怒,可就是這樣詭異的平靜,才更令人恐懼,驚慌,心臟忍不住的忐忑。
此時,空氣中異常寂靜,旁邊的蘇素默默站著,雙手藏在衣袖下死死捏著,內(nèi)心的恐懼無限延伸。
忽然,一道震天的哭喊聲響起,“王爺!下官冤枉啊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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