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話落，德妃臉上的慌亂頓時變成了詫異和不解。

連啟文帝都愣了一下，“慶妃，你，說什么？”

慶妃笑著上前兩步，眼中浮現幾分嬌嗔之色，“皇上，臣妾是在說燃兒啊！今日，不是燃兒的十五歲生辰嗎？您還說要給燃兒準備禮物呢！”

見啟文帝滿臉呆愣，慶妃臉上浮現幾分失落，“皇上，您，是忘了？”

百里墨卿扶了一下慶妃的肩膀，輕聲道：“珍姨，您先去休息一下吧？身體剛好，不能久站！”

此時，小蓮在百里墨卿的眼神示意下走了過來，扶著慶妃，坐到了德妃旁邊。

那里原本是明貴妃的位置，不過不知為何，明貴妃一直沒來，所以，劉欽便安排著慶妃坐到那個位置上去了。

慶妃看見德妃，十分禮貌地行了一禮，“德妃姐姐，好久不見了，你，怎么老了這么許多？”

德妃臉色又青又白，最后被她那一句“老了這么許多”，氣得差點沒厥過去！

“哎，昨日我還見了明妃姐姐，她的狀態就還挺好的，依舊那么年輕，也不知怎么保養的。”

德妃微微紅著眼，眼睛里仿佛有什么危險的東西，想要沖破牢籠，將面前的人撕碎！

慶妃對此，恍若未聞，只滿眼好奇地看向桌上的甜點水果，臉上露出幾分失望。

“還是這些東西，沒什么新意。等我燃兒收服云來，屆時，定要試試他們那里的特色瓜果。據說很是甜美呢！”

大殿內安靜不已，先前表演的樂人和內人們都下去了，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慶妃娘娘身上。

此時，不用說，大家也都看出慶妃還是有些異樣了。

啟文帝也察覺出了異常，走近百里墨卿身邊悄聲問道：“老七，這是怎么回事？”

百里墨卿視線從慶妃的身上掃過，“父皇，先前兒臣與您說過的，在民間，兒臣尋得一位名醫，后向父皇請旨帶那位名醫進宮，為珍姨看診。此事，父皇應該還有印象吧？”

啟文帝當然記得這事，不過，當時他也沒抱什么希望，畢竟所有的太醫都說慶妃治不好了，他自然也不信會有什么名醫，能讓慶妃正常過來。

可沒想到，那個名醫，竟然還真的有用！

“那位名醫看過一次珍姨，給珍姨開了藥方，還做了針灸，本來說需要入宮復診的，可她因為得罪了權貴，丟了命，所以，珍姨的病情便被耽誤了。”

“此番阿禾回京，兒臣第一時間，便帶阿禾進宮來給珍姨看診，她雖然也懂醫術，但終究不及那位名醫，最終只能讓珍姨恢復成如今這番模樣……”

原來，是舒禾醫好的。

啟文帝心中情緒復雜，聲音沉了又沉，如泰山壓頂一般壓抑，“她這是……”

“珍姨她，丟失了近十年的記憶，她如今還以為自己活在十年前……”

啟文帝面色微變，有那么一瞬間，他竟然是覺得慶幸！

也是。

有些事，她不記得最好！

他默默開口，“以后，便說二皇子去邊疆指揮作戰了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