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劍法很凌厲,別看她生得柔美,可殺起人來卻是絲毫不怵。
鮮血在她眼前飛濺,一條條生命被她收割,她卻連眼睛也不眨一下。
紅色衣裙在黑色人群間翻飛舞動,她像是一個在黑暗中翩翩起舞的舞者,身姿,動作,神色都絕美,卻又泛著無限危機。白雪之上,冷霜閃銀光,她的身姿,像是這浩然的白色天地間,一只自由舞動的精靈,繪制著一幕幕奇美的畫卷。
南起立于一側,不怎么出手,只偶爾踢走幾個不長眼沖來的匪徒。
“你為何不動手?”舒禾見狀,不解地問道。
“我看張小姐熱血沸騰,給她練練手不好嗎?”
南起笑著對舒禾道。那盈盈笑意,讓舒禾沒忍住瞪了他一眼。
“你分明是想偷懶!”
許是見張之柔身手不凡,那匪首臉色變了變,領著身邊幾個兄弟皆攜著長刀朝張之柔猛烈攻去。
長刀劈來,張之柔揮劍抵擋,本以為是一群烏合之眾,卻意外地發現那幾人身手不凡。劈向她的長刀明顯帶了幾分內力,而且那幾人出手果斷,狠辣,彼此間配合又很是契合,竟一時間讓她招式慌亂了起來。
不過,她到底是張之儀的妹妹,又從小學武,沒用多久,她便找回了自己的節奏,殺了一個又一個土匪。
南起也發現了異常,眼中的笑意消失,眉間浮現一抹疑惑。這路數,怎么有些眼熟呢?
那些土匪的身手不像是正常匪徒能有的身手,看那身法,倒像是軍中人的身法和招式。
南起閃入戰場之中,如入無人之境。
他撿起一把刀,將地上的尸體衣領劃開。其胸口處,一頭青色狼首紋身赫然出現,栩栩如生,一雙銳利又兇狠的眼睛仿佛活了過來一樣,直勾勾地盯著他。
竟然是他們!
南起色變,一個轉身便沖進了張之柔的戰斗中,一腳將那與張之柔打得焦灼的匪首踢飛了出去。
不等他起身,一只黑色暗紋長靴便已經踩在了他的胸膛之上。
“你是什么人?”
匪首眉頭微皺,眼中微不可察地閃過一抹慌亂,“我是土匪,你看不出來嗎?”
“土匪?”南起瞇起眼,冷哼一聲,“土匪,可沒你這樣好的身手!說,假扮土匪在城外打劫,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!”那人眼珠流轉,不敢直視南起的眼睛,繼續否認。
注意到這邊的情況,張之柔全力以赴,用最快的時間將其余人全部打倒,并留了一個活口。
“不懂嗎?”南起眼睛里露出兇光,冷冷道,“那,要不要我將你胸口的紋身挖出來,叫你親眼看一下,這樣,也許你就能懂了!”
那人臉色巨變,面上露出幾分疑惑,問道,“你是什么人?怎么會知道那紋身的事?”
南起不滿,腳下的力道深了些,臉上泛著些狠意,“現在,是我在問你!”
胸口的劇痛讓那匪首痛苦異常,不過,即便如此,他還是朝南起笑了笑,眼神中露出幾分輕蔑。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
說完,一抹決絕從他臉上閃過,而后便口吐鮮血沒了生機。
看著那吞毒而亡的男人,南起臉上露出幾分凝重之色。
“這里還有一個活口?!睆堉嵋姞畛掀鸷暗馈?
南起轉身,見那人也要吞毒自盡,他迅速卸了他的下巴。
“說,你們北狄狼明軍的人,為什么會出現在天啟境內,還要冒充土匪?”
見那人還要反抗,拿起手里的長刀一揮,一直斷臂飛了出去。
一聲慘叫響起,令張伯和王娘子忍不住身子一抖,露出幾分不忍之色。
張之柔更是后退幾步,臉上泛著白。
“說不說?”
那人還想死撐,南起眉間再次閃過一抹狠厲,另一條手臂飛起,濺出大片血花。
張之柔實在受不了,直接跑到舒禾身后作嘔了起來。
殺人不過頭點地的事,可那活生生卸人雙臂,聽人慘叫的做法,實在太冷血了些。
她沒想到,平時看著挺明朗的南起,竟然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。
那土匪的慘叫還在繼續,馬車里的小依兒被聲音吵醒,有些害怕地往百里墨卿的懷里鉆了鉆。
直到外面恢復平靜,她的小手才稍稍放松了些。
此時,南起走到馬車外,聲音里的冷漠全部驅散,只帶了些凝重和疑惑。
“主子,是北狄狼明軍的人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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