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武帝捋著胡須道:“兵部武庫司郎中是竇基,榮國公竇錚的侄兒,犯了事剛被革職。”
“謝父皇。”
王采薇喜滋滋的應(yīng)下,連忙給宣武帝磨墨。
宣武帝寫了圣旨,用印后交給王采薇,吩咐道:“囑咐秦豹,好好準(zhǔn)備四國文會,這是當(dāng)下最重要的事情。”
“兒臣記住了。”
王采薇出了章臺宮,一路回到公主府,把圣旨遞過去道:“父皇給了正五品的兵部郎中,隸屬于武庫司。父皇說前任兵部武庫司郎中名叫竇基,是竇錚的侄兒。”
“這就更好了。”
秦豹接過圣旨收好。
正五品的兵部郎中,是實(shí)權(quán)官職,秦盛一定會動心的。
等秦盛到任,發(fā)現(xiàn)是一個(gè)天坑,那才有意思。
秦豹起身道:“公主,我立刻回疊翠園,今晚上談妥事情。明天一早,秦盛的二十萬兩銀子就能送來了。”
王采薇道:“辛苦你了。”
秦豹搖頭道:“這都是因?yàn)槲叶苌鰜淼摹9鞑幌訔墸呀?jīng)是最大的恩德,哪有什么辛苦的?”
“告辭!”
秦豹離開公主府,一路回到疊翠園。
剛進(jìn)入大堂,正焦急等待的秦盛看過來,眼中滿是期待,問道:“豹兒,公主怎么說?”
秦豹直接道:“公主拒絕了。”
秦盛臉色大變。
所有的希望,都寄托在長樂公主的身上。現(xiàn)在長樂公主拒絕澄清十萬兩銀子的事情,他跳進(jìn)黃河都洗不清了。
就算他說,自己是湊集的十萬兩銀子,榮國公和安國公也不會相信。
想到竇錚讓他準(zhǔn)備五萬兩銀子,秦盛更是焦急。
五萬兩銀子送出去,絕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。他前腳給了錢,其他人發(fā)現(xiàn)秦家有錢,會有無數(shù)人來借錢,或者敲詐。
秦盛眼巴巴的看向秦豹,問道:“豹兒,沒機(jī)會了嗎?”
“有機(jī)會!”
秦豹遲疑片刻,回答道:“我向公主求情,公主說父親只有一條路,徹底倒向陛下,成為陛下的忠臣。”
“我愿意!”
秦盛毫不猶豫回答。
作為勛貴出身,他對太上皇沒什么忠心。
皇帝需要,他自然愿意的。
之前因?yàn)槌F胶罡某錾恚厥⑾胪侗蓟实郏实鄱疾粫湃蔚摹S虚L樂公主舉薦,那就是自己人了。
從此以后,他是皇帝的嫡系。
竇錚要敲詐,不買賬就是,就是一口咬定沒錢。
秦盛心情大好,贊許道:“豹兒,你果然是爹最疼愛的兒子。”
秦豹繼續(xù)道:“父親要得到陛下的認(rèn)可,必須有投名狀。鑒于父親不能揭發(fā)勛貴,就只能交錢。”
“公主說,父親繳納三十萬兩銀子,不僅能成為陛下的嫡系,還能擔(dān)任兵部武庫司的郎中,成為正五品官員。”
秦盛瞬間瞪大了眼睛。
三十萬兩銀子,他哪里有這么多,現(xiàn)在秦家的現(xiàn)銀,頂多就二十萬兩銀子。
秦盛搖頭道:“秦家沒這么多錢了。”
秦豹一副無奈模樣,惋惜道:“原以為父親效忠陛下,有陛下的庇護(hù),不怕榮國公和安國公的打壓和敲詐。現(xiàn)在看來,沒辦法了。”
秦盛卻不甘心。
錢給了安國公、榮國公和太上皇,什么好處都沒有,給了皇帝好歹可以當(dāng)官。
再說了,秦家可以源源不斷賺錢的。
秦盛一咬牙,開口道:“豹兒,家里真沒這么多錢。我砸鍋賣鐵,應(yīng)該能湊二十萬兩銀子,你看怎么樣?”
這話說出口,秦盛心中也恨啊。
買官哪里要這么多錢。
二十萬兩銀子拿去運(yùn)作,只要有人提攜,能運(yùn)作更高的官職。偏偏有太上皇和勛貴覬覦,他只能委曲求全。
秦豹說道:“父親都這么說了,我豈能不幫忙呢?罷了,我替公主答應(yīng)。”
“好,好!”
秦盛夸贊道:“你真不愧是父親最疼愛的兒子。”
秦豹直接從衣袖中取出圣旨,遞過去道:“這是陛下任命的圣旨,收好了。”
秦盛接過來一看,先是狂喜,隨即愣住了。
秦豹的手中有詔書,意味著官職已經(jīng)定下。其中的區(qū)別,在于他拿出多少錢的事兒。
可以是十五萬兩銀子,或許十萬兩銀子也能行。
再或者,五萬兩銀子都行。
因?yàn)樗膫}皇,把家底都扔出去了。關(guān)鍵是秦豹這個(gè)孽障,沒有提前告訴他。
擺明了是算計(jì)他。
秦盛面頰輕微的抽搐著,一字一頓道:“你,怎么不提前說有陛下的圣旨?”
秦豹淡淡道:“你沒問啊!”
噗!
秦盛喉頭一甜,一口鮮血吐了出來,一翻白眼昏倒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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