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昭的心神有些亂,卻清楚無論如何,都不能認罪。
不認罪,就沒罪。
賈昭眼神怨毒的盯著秦豹,強硬道:“人是被黑衣衛(wèi)抓走的,要怎么定罪,還不是隨你們決定。秦豹,你說死了這么多人,說不定是黑衣衛(wèi)的陷害。”
忠王也從愣神中恢復,眉宇間多了一絲的凝重。
萬一屬實呢?
賈昭是否有隱瞞?
之前在忠王府,他就問了賈昭,賈家人是否犯罪?如果犯了罪,可以早早的斷尾求生,不至于被動。
當時,賈昭信誓旦旦說沒事兒,就是印子錢的事情。
現(xiàn)在卻被爆出有問題。
賈昭雖然不承認,可是看秦豹之鑿鑿的模樣,情況顯然不怎么好。
忠王無奈,卻只能道:“秦大學士,要拿出證據(jù)才行。”
李敢道:“秦大學士是陛下任命為的文淵閣大學士,仗著陛下的恩寵跋扈張揚,污蔑誹謗,那是不行的。”
田邦高聲道:“請大學士三思,請陛下明鑒。”
一個個不斷的表態(tài),龐大的壓力下,似乎要壓垮秦豹的脊梁。
可惜,秦豹紋絲不動。
秦豹眼神從容,嘲諷道:“賈昭,你以為騙了忠王,以及其他的勛貴,就能仗勢欺人嗎?”
“你錯了!”
“大涼,是講道理的。”
“大涼,是講律法的。”
“犯了罪,就一定要接受處罰,不可能靠著人多勢眾逃掉。”
秦豹擲地有聲道:“陛下,有關寧國公府王氏,以及賈蓉的罪證,全都調(diào)查清楚,所有的罪證記錄在案,請陛下閱覽。”
黃九捧著一摞卷宗上前,黃敬上前接過來,小心翼翼的放在宣武帝的面前。
忠王心頭一跳。
昔日,秦豹拿下竇錚是有備而來,把竇錚欺君罔上的罪名坐實了。
現(xiàn)在,秦豹拿下王氏和賈蓉,又呈上詳細的卷宗,恐怕不是虛張聲勢。
李敢、田邦等勛貴皺著眉頭,看賈昭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憤怒。賈昭之鑿鑿的保證沒有大罪,只是放印子錢。
現(xiàn)在,卻出了大事情。
賈昭感受到勛貴一方的埋怨,可他沒有退路了。
不管如何都不能認賬。
賈昭以頭叩地,扯開嗓子喊道:“臣是冤枉的,都是黑衣衛(wèi)的栽贓,請陛下明鑒。”
宣武帝一不發(fā),翻看著面前的卷宗。
越是往下看,臉色越黑,眼神越冷。
大殿中的氣氛,因為宣武帝的神情變化,而轉(zhuǎn)為壓抑沉悶,仿佛數(shù)九寒冬的氣候,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“混賬!真是該殺!”
宣武帝忽然暴怒,大怒道:“賈昭,你的妻子賈王氏,以及兒子賈蓉,真該被千刀萬剮!”
“你說造假,看看這些證據(jù)吧。”
“人證物證都在,賈王氏和賈蓉窮兇極惡,害死了這么多無辜的百姓和孩童。”
說著話,宣武帝抓起一摞卷宗砸了過去。
砰!!
卷宗砸在賈昭的身上,一張張卷宗散落。
忠王率先上前,撿起一張卷宗,看到了記載著王氏派遣家奴,逼迫咸陽商人鐘定貴借貸一千兩銀子的事情。
王氏借了錢,卻伙同其他的人搞破壞,逼得鐘定貴虧本無法還錢。利滾利下,鐘定貴無法還錢,被逼得賣掉鋪子抵債。
鐘定貴雖然虧了,可是賣了鋪子還了錢,還有點錢。他原本是帶著剩下的錢離開,卻被王氏派人截殺。
人死了,鐘定貴的錢也被王氏搶了。
巧取豪奪!
忠王只想到了這樣的一個詞。
忠王忍不住撓了撓頭,惡狠狠的瞪了賈昭一眼,暫時退到一邊靜觀其變。
其他人紛紛撿起卷宗。
有賈蓉害死孌童的,也有賈蓉掠奪孌童的,更有王氏為了錢迫害百姓的。
種種情況,太多了。
一個個勛貴的臉色很難看,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。
賈家人真是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