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茂帶著徐家的人,也在人群中站著。
徐茂看到專門維護秩序的軍隊,也看到人群中,有些明顯不同于普通人的人,應該是縣衙安排的人。
徐茂的一顆心沉了下去。
要鬧事,不容易啊!
不過,徐茂也不怕,他也安排了人的。
韓炬安排了軍隊攔住大多數人,可是少數一兩個突破防線,去質問秦豹,去問秦豹為什么不顧百姓死活,總是可以的。
所有人等待著的時候,忽然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。
聲音震耳欲聾,連地面都微微震顫。
距離拉近,已經能看到秦豹帶著近兩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來了。人群來到永興城,飛龍騎和范家的騎兵停下。
秦豹在這時候放緩了速度。
韓炬和張安世、方科等人,聯袂往前,行禮道:“韓炬(張安世),拜見興國公。”
方科及其他的縣衙佐吏也跟著行禮。
秦豹微笑道:“不必多禮。”
韓炬擺手道:“國公,下官在縣衙準備了接風的晚宴,為國公接風洗塵。”
“興國公啊!”
忽然,略顯尖厲的聲音傳來了。
一個五十左右的老嫗,突然間從百姓聚集的人群中沖了出來,一副悲憤模樣,高聲道:“興國公,你不能逼死我們這些老百姓啊。”
此話一出,韓炬神色大變。
他壓制了大批沖上來的人,沒想到,竟然有一個老婆子突然沖了出來。
韓炬連忙道:“國公,交給卑職處置。”
“不,本公親自處理。”
秦豹搖了搖頭,沒有什么懼怕的,吩咐士兵把老嫗帶過來。
秦豹心中更清楚,老嫗的背后有人煽動,在這樣的煽動下,也代表了永興城許多百姓的擔心。
人都是怕未知的。
尤其是邊境的百姓,對北方匈奴人更有忌憚和畏懼。要開邊互市,自然會有很多的百姓心存顧慮。
這也是為什么徐家能煽動百姓的原因。
秦豹伸手制止韓炬,看著老嫗道:“老人家叫什么名字?”
老嫗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,回答道:“回稟興國公,老婦人名叫黃氏。”
秦豹笑道:“老人家不必擔心,也不要害怕,不論你說什么,都不會處置你。說說看,為什么我會逼死你們永興城的百姓?”
黃氏連忙道:“城內的人,都說國公要和匈奴人做生意。”
“可是,匈奴人兇狠啊。”
“和他們做生意,豈不是讓匈奴人來搶我們嗎?匈奴人來了,我們永興城的百姓,還怎么活啊?”
“萬一今天有小女兒被搶了,明天有人被殺了,后天又遇到大麻煩,咱們百姓哪里有活路。”
這番話落下,百姓聚集的區域議論聲不斷。
無數人鬧哄哄的,開始起哄了。
徐茂站在人群中,看到鬧哄哄的一幕,嘴角噙著笑容,心中冷笑。
秦豹也不過如此!
民情涌動,看秦豹如何壓制沸騰的民意?
韓炬見過秦豹的手段,反而沒什么擔心。
馬伯遠眼中有著一絲的擔心,他清楚今天的會面很關鍵。一旦失敗,互市開邊的難度會非常大。
眾目睽睽下,秦豹反而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,一丁點的擔心都沒有。
秦豹正色道:“老人家是擔心匈奴人的大單于烏都,會帶著人殺入永興城,打家劫舍,對嗎?”
“是!”
黃氏連忙回答。
秦豹看向周圍百姓,高聲道:“鄉親們也擔心匈奴大單于烏都嗎?”
“是!”
無數百姓高呼。
秦豹笑了笑,任由百姓高呼。
過了片刻抬手下壓,示意所有的百姓安靜。
一切平息下來,秦豹高聲道:“請鄉親們放心,本官來了永興城,自然要解決匈奴大單于烏都的問題。”
“不解決他,怎么互市開邊呢?”
“三天!”
“請鄉親們再給我三天時間,三天后解決了烏都,本官再談往下的安排。如果沒有解決烏都,就不談互市的事情。”
秦豹沉聲道:“在這之前,希望鄉親們暫緩幾天如何?”
“我聽國公的。”
人群中,韓炬的人率先喊話。
一個個此起彼伏喊話,率先引動百姓,許多百姓也認可。
國公這般的仁義,沒有半點架子,也做出承諾,導致許多百姓相信了。
再說了,也不能和官斗。
徐茂看在眼中,有心想推出一個人出來鬧事,說秦豹是拖延之計,可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。
秦豹手段不簡單,先觀察觀察。
如果三天后,秦豹沒手段,他再全力以赴和秦豹撕破臉。如果三天后秦豹突然改變局面,他也沒有陷進去,留了余地。
秦豹安撫了百姓,局勢得到控制,就吩咐百姓散,帶著馬伯遠、韓炬和張安世等人,一路來到了縣衙大廳。
韓炬率先道:“國公,先前的老嫗黃氏,絕對是徐家安排的人。”
張安世附和道:“徐家的徐茂,一貫是陰魂不散。干脆,發兵平了徐家。在永興城,國公就是王法,抓他先斬后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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