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回到白家,范氏也休息去了,只是她沒有向婆婆趙氏稟報秦豹的事情,這事兒還得留給白鐵楠說。
只是,白鐵楠現在很忙。
白鐵楠連衣裳都沒換,只是喝了口水,又急匆匆去了丞相府。
白鐵楠見到張六合,行禮道:“丞相!”
張六合上下打量著白鐵楠,見白鐵楠嘴唇干裂,神色疲憊,衣衫也有些凌亂,明顯是長途跋涉奔波。
張六合淡淡道:“白侍郎,辛苦你了?!?
白鐵楠搖頭說道:“在下不辛苦,一切都是為了朝廷?!?
張六合直入主題,問道:“這一次出使涼國,涼帝怎么說?”
白鐵楠說道:“回稟丞相,涼帝同意出兵?!?
“可是涼帝認為,我無法代表周朝,也無法做出最合適的決定,派遣涼國的興國公、文華殿大學士武秦豹來了?!?
“我先一步返回,緊跟著秦豹就會來神京城,要親自和您洽談。”
“具體的條件,比如他們出兵的人數,出兵后勤補給,以及怎么出兵的方式,都要您來洽談。”
白鐵楠一臉慚愧模樣,正色道:“都是我無能,沒能直接把事情處理好?!?
張六合不茍笑的臉上,反而浮現出一抹笑容,說道:“白時中不必自責,涼帝派遣秦豹來,反而更好了。這樣一來,也就更好洽談。”
白鐵楠心中也松了口氣。
不追究就好。
張六合做事情,一向是不講究情面,他也擔心萬一沒達到張六合的期望,怕是會被問罪。
張六合擺手道:“回去好好的休息一番。”
“遵命!”
白鐵楠答應下來,行了一禮就告退。
張六合吩咐道:“燕飛!”
幕僚肖燕飛走了上來,恭敬道:“相爺有什么吩咐?”
張六合說道:“老夫要秦豹的所有消息,你抓緊時間調查,越詳細越好。了解清楚了秦豹的性格,才能對癥下藥。”
肖燕飛拱手道:“我立刻去調查?!?
張六合點了點頭,臉上反而多了一絲笑容,實際上讓白鐵楠決定談判,張六合反而覺得不好,秦豹親自來了,親自和他談最合適。
白鐵楠出了丞相府,一路回到了白家,這時候臨近傍晚。
三月初的天氣,漸漸暖和。
夕陽西下,白鐵楠伴著夕陽回到了家中,沐浴洗漱一番,晚上也吃飽喝足,人恢復了精氣神后,才長長的出了口氣。
白鐵楠看向一旁伺候的范氏,皺眉道:“你說,該怎么向老母親交代?”
范氏說道:“我也不知道?!?
白鐵楠皺眉道:“這事兒不說,也不行,否則,咱們大外甥來了神京城,要來拜訪他的外祖母,到時候母親一問三不知。”
范氏嘆息道:“干脆,你就直接說?!?
白鐵楠左右的猶豫,可是想著這事兒始終要說的,不說躲不過去,咬牙道:“罷了,我去見母親?!?
范氏說道:“我跟著去,好歹母親傷心,我也能安慰下她老人家?!?
一般的婆母,在新媳婦進門后,那是要立規矩的。
范氏的姐妹們,就是親姐妹,嫁人后或是遇到刁鉆的小姑子,或是遇到狠辣的婆母。唯獨她的婆母,卻沒有半點跋扈狠辣。
不僅如此,在她懷孕生孩子期間,更是照顧有加,處處照顧她。
成親至今幾十年,范氏從未后悔過,因為婆母真的好。
夫妻二人一路往后院去。
時間尚早,天色也還沒徹底黑盡,白母還沒有睡覺,反而是在后院散步。
白母轉了一圈回來,看到白鐵楠夫妻聯袂來了,卻沒看到小孫子白時中,皺眉道:“三郎去了哪里?”
小孫子性格活潑,很受白母喜歡。
尤其是小孫子一心向武,有著征戰沙場的想法,讓白母更是寵得很,因為家族是勛貴后代,現在卻全都從文,沒有一個武將。
小孫子就很好。
白鐵楠說道:“母親,三郎留在了涼國學習。”
白母問道:“三郎已然是不凡,他去學習,別被人騙了?”
白鐵楠搖頭道:“您放心,老三跟著孔穎達的師弟學習,對方文武雙全。而且,是老三要留下,不是兒子安排的?!?
白母臉上浮現出笑容,笑道:“這還差不多?!?
白鐵楠一時間有些遲疑,更是沉默了。
白母太了解兒子的性格,一看到這情況,就知道肯定是有事兒,問道:“老大,你去了一趟涼國,之前說雨晴丫頭被拐去了涼國,是有消息了嗎?”
“是!”
白鐵楠正色道:“有消息了?!?
白母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,一雙眼睛頓時紅了,原本她一向是很沉靜,也很少情緒波動,如今聽到女兒的消息,再也忍不住了。
豆大的淚珠,在眼眶中縈繞著。
白母臉上滿是期待,說道:“這段時間,老是夢到了晴丫頭,她說想念老身,想念母親,卻怎么都找不到路。如今可算找到了。老大,晴丫頭在涼國,過得好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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