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批人不多,只有幾十個人,卻一直沒有啟用。
如今,才全部啟用。
有了這些人的開路,以及各處放行,太上皇和忠王才能各自逃出來。否則,他們都無法逃出來。
太上皇看著瘦削的忠王,嘆息道:“老三,是朕害了你。”
忠王原本有很多話要說的。
他恨太上皇。
當初,太上皇傳位的時候,他極力的爭取,希望太上皇考慮他,希望太上皇不要選擇皇帝。
可是,太上皇一意孤行,最后選擇了皇帝。
如今,看著頹廢的父皇,看著那狼狽的模樣,忠王到了嘴邊的話,又咽了回去。
尤其忠王要成事,還需要太上皇的名頭。沒有太上皇出面,單純他一個人,那就是名不正不順,無法號令人對抗皇帝。
忠王苦澀一笑,開口道:“父皇,昔日的事情就不必再說了。現在,一切往前看,爭取推翻皇帝的統治。”
太上皇問道:“你有什么想法?”
忠王說道:“我的想法很簡單,兒臣和薛飛柏有些聯系,只是關系不是太牢固。可是,兒臣記得薛飛柏也是您提拔起來的,一直鎮守西疆,不如我們去投奔薛飛柏,讓他豎起大旗反攻皇帝。”
太上皇沉聲道:“去西疆游說薛飛柏,也不容易啊!”
“沒有!”
忠王搖了搖頭,回答道:“我聽人說,薛飛柏被皇帝調到了涼國東北邊境,去對抗燕國了。現在燕國和涼國為敵,薛飛柏被調過去了。”
太上皇正色道:“薛飛柏被調離,那倒是可以利用。當年,朕不提拔薛飛柏,就沒有他升官的機會。”
“曾經,有無數人彈劾薛飛柏,也是朕壓下彈劾。”
“朕對他,有知遇之恩。”
“朕對他,可謂恩同再造。”
“有朕出面,薛飛柏肯定會歸順,這是毫無疑問的。”
太上皇眼神自信,開口道:“你定下的策略很好,只是我們去東北投奔薛飛柏,是明目張膽的去?還是悄悄的去?”
忠王沉默片刻道:“一旦明目張膽去,肯定有無數人要抓捕我們。再加上皇帝設立關卡,我們就算有些人也難以逃走。”
太上皇問道:“你還有多少可用的人?”
“不到百人!”
忠王直接給了答復,因為他被圈禁在宗人府,很多力量都被處理了。事到如今,身邊也就這點力量。
太上皇回答道:“朕的血衣衛,也只有幾十個人。一旦遇到節節阻擊,肯定是不夠的,擋不住皇帝的人。不能大張旗鼓,可是,也不能胡亂行動。”
忠王問道:“父皇打算怎么辦呢?”
太上皇回答道:“安排十來個人,扮做朕和你,逃出咸陽后一路往東南方去,大張旗鼓去陳國,要投奔陳國的皇帝。”
“這是吸引皇帝的注意力。”
“皇帝的注意力被吸引了,我們才能悄然北上,才能安全抵達東北邊境,才能和薛飛柏匯合。”
太上皇沉聲道:“這是朕的策略。”
“父皇英明!!”
忠王聽完后,也忍不住感慨道:“父皇謀劃甚遠,姜還是老的辣啊。如果當年,您不讓皇帝繼位,他永遠都只能低聲下氣。”
“哎……”
太上皇嘆息一聲。
遇人不淑啊!
誰讓他沒看清楚逆子的情況,沒看清楚逆子的真面目呢?
也就是幾百萬兩銀子而已,皇帝就撕破了臉,不讓他頤養天年。現在皇帝不給他錢,他就讓皇帝付出更大的代價。
太上皇沉聲道:“我們明天一早要出城,你有什么辦法?”
“這事情簡單。”
忠王昂著頭,自信道:“請父皇放心,我早有安排的。明天一早,有內務府專門送蔬菜入宮的車隊,他們入城后再出城,我們父子二人一起出城。其他隨從,就化整為零出城。在內務府的招牌下,沒人敢仔細搜查的。”
“妙,妙!”
太上皇笑道:“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,你倒是很擅長。”
忠王面頰抽了抽。
這是夸獎?
還是諷刺呢?
忠王倒也沒有去仔細的深究了,因為再深究也沒有什么意義,想好離開的路才是最重要的。
忠王囑咐道:“父皇,時間緊迫,早早休息吧。”
“好!”
太上皇點頭回答。
父子二人沒有再多說什么,明明父子二人隔了很久才見面,可是如今見面,反而像是有些熟悉的陌生人。
唯獨一點,是兩人對皇帝的仇恨。
這倒是共同點。
一夜無話,等第二天一大清早,太上皇和忠王就易容扮裝離開了,等著內務府送菜的隊伍運輸完物資,混入了隊伍中就出城了。
其他的人員,全部打散了各自出城。
所有人出城后,在咸陽春的東城十五里外匯合。
一番簡單的安排后,有三十余人往咸陽的東南方去,其他人跟著太上皇和忠王一起迅速的北上,往東北的方向去。
往東南方陳國去的這一批人,走了一段距離,就打出太上皇的旗幟。
大張旗鼓的趕路,消息也隨之傳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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