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第二天中午,這場廝殺整整持續了兩天半時間。
土城內外用尸橫遍野,血流成河來形容一點不夸張。
明軍苦苦支撐,兩天半水米未進,全靠意志力在支撐。
“義父,您這邊還撐得住嗎?”臉上橫著一道刀疤,身穿鎖子甲的將軍問道。
“哦,是慶業啊。”藍玉擦了擦額頭的汗,接著說,“你那邊怎么樣,還頂得住嗎?”
“義父,我就是來跟你說這事。我這兩天觀察,西門和北門的攻勢較弱。瓦剌那群家伙,出工不出力。我看今天夜里,咱們從北門突圍吧!”
藍慶業說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。
他是最早跟隨藍玉的義子,不但作戰勇猛,還頗有謀略。
“唉,這群韃子是瘋了嗎?”藍玉看源源不斷的韃靼士兵,踩著自己同伴的尸體繼續往城墻上爬。
藍玉做夢都想不到,導致敵軍這么瘋狂,這么不顧一切攻擊他們的原因,竟然是自己兒子造成的。
這個本來是要救自己的兒子,差點就把自己送走了。
明軍現在已經損失過半,他帶來的十萬精銳已經只剩四萬多。
藍慶業咧嘴一笑,臉上那道傷疤顯得很是猙獰。
“只怪晉王那狗娘養的斷了咱糧草,否則這些韃子不足為懼。”藍慶業認為,之所以要突圍還是因為沒糧草了。
藍玉聽完臉色一黯,好久沒有太平的消息了。他說要帶兵來救我,不知道他怎么樣了。
他們藍家就這一棵獨苗,越想越生氣,他突然罵道,“朱元璋,要是我兒子有三長兩短,我必殺汝。”
“義父,你要殺誰?”藍縛虎拎著鑌鐵棍從城頭回身問道。
他現在已經萎靡了,主要是餓肚子。
他用這根鑌鐵棍,守在這東門兩天半沒離開。他身旁的尸體,已經快把他圍住了。
“你小心點,不關你的事。”藍玉沒好氣的說。
“什么叫不關我的事,義父讓我殺誰我殺誰。”藍縛虎一邊用棍子掄飛爬上來的敵軍,一邊回頭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