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太平眼神灼灼道。
“那駐所屯田的官兵吃什么?”
“官兵只管整軍備邊,不用在閑時屯田,戰(zhàn)時打仗了。”
“軍餉按三大營制,全部直接發(fā)放白銀。”
徐輝祖聽他這么說立刻眉頭緊皺。
藍太平三大營的情況他有所耳聞,但卻一直不以為意。
“天下兵馬何止百萬,朝廷哪里負擔(dān)的起這么多軍餉錢糧”
徐輝祖否定道。
而且屯田制是太祖所定,在他心里那就是鐵律不容更改。
于是他繼續(xù)開口道,
“況且,這軍屯之田都在何人手中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你說收回就收回?”
藍太平早就料到他會這般說,緩緩開口道,“我自然知道都在誰的手里,所以我才要殺人。”
“屯田制已然腐潰不堪,士兵之田畝盡數(shù)被將官和地方官紳兼并。”
“士兵淪為連飯都吃不起的佃農(nóng),如何能打勝仗?”
藍太平反問道。
“這我自然知道,當初太祖皇帝也知道。滿朝文武皆知道,卻沒有人提及此事。”
“你知道為什么嗎?”
徐輝祖瞪大眼睛問道。
不待藍太平回答,他直接說出答案,“因為你這樣就是自己反自己,你問問你爹藍玉,你問問他的那些義子們,你問問滿朝的淮西勛貴們,他們當中誰不曾侵占過軍屯。他們當中又
有誰,不是獲利者?”
“你手中的刀,難道要砍向他們的腦袋嗎?”
徐輝祖連續(xù)的反問,讓藍太平手里的酒杯越握越緊。
“砰”
他手中的酒杯硬生生被他捏碎。
碎裂的瓷片刺破手指,鮮血順著手腕滴落。
“我會給他們機會,識時務(wù)者自然雙手歡迎。若是冥頑不靈者,我手中的刀自會跟他們談。”
“至于軍餉錢糧,自然可以從軍屯出租中出。”
“具體細節(jié),還需從試點處積累經(jīng)驗不斷改進了。”
藍太平幽幽的說道。
“呀,你手怎么流血了。”
徐妙錦驚呼道。
見自己妹子回來后,還欲說什么的徐輝祖閉上了嘴。
“不小心碰碎了酒杯,不礙事。”